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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 148 章


越往前走, 礁石就越少,这里是一处海滩,等能看到对面车灯的模样时, 池深已经踩上了软软的沙地。

海浪声更大了,这里已经很接近大海。

沙地里突然发出了扑簌簌的声音,围着池深的那一圈沙地蠕动了一下,一圈木牌刷一下立了起来, 将池深团团围住。

那木牌上用红色的笔画出了各种符咒的模样,当然,池深一个都不认识,他就忽略了这些。

池深并没有慌乱,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只听浪涛声之中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诵念着:“城隍主宰,掌握万民之祸福……”

突然起了一阵风, 从海那边吹过来。

“宝香焚在金炉内,香云缭绕达上苍……”

一点明灭的星火出现在了前面的黑暗中。

因为带着大海腥咸味的风, 池深眯了下眼睛,看着那个方向。

那里有着一个供桌,站在桌前的,正是他血缘上的二爷爷、白家现在最老的老人白恒青。

白恒青原本表情严肃,眉头紧皱, 盯着面前的香炉,在车灯的照射下, 隐约可以看到香炉的模样, 那上面供着的供香寥寥而起, 又被海风吹散, 看到风起, 他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面上一喜,手里拿着一卷金色纸张,上面写着池深的名字,诵念到一半,他将那卷纸张扔进了一个燃着纸钱的小鼎内,纸张刹那间燃了起来。

海风愈来愈烈,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沙地里涌动,但是迟迟没有靠近。

黑暗中有许多人,风吹得他们的衣袍猎猎作响,在这样的狂风中,那几个人手执香火,随着白恒青的诵念,向着四方拜去。

而在不远处的车旁,有两个人靠在车旁边,一个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的人漫不经心的拿着保温杯喝了口水,另外一个年轻一点的人则是紧张的看着道场的情况。

他们把车开到这儿,就是为了给白恒青的道场照个明而已。

年轻一点的人露出了奇怪的眼神,他语气古怪的说道:“没人接。”

他们离得较远,没有人注意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喝水的人拿保温杯的动作一顿,问他:“什么意思?”

“你身上不太干净,所以不怎么参与这些。”刚说出口,年轻人似乎觉得自己这话当人面说有些尴尬,于是改口说道:“我是说你平时负责的事情和我们不一样,所以不太清楚这个流程。”

卫卓抬手盖上了保温杯的盖子,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什么神情波动,他只点了点头:“嗯。”

年轻人咽了咽口水,有些惧怕一般看着他,见他没什么表示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前我们做法事的时候,请城隍开路,基本道场中央的厉鬼就动不了了,甚至会哀嚎,点燃的供香也会垂直飘起,上达苍天,但是刚才烟是散的,被风吹得甚至看不见,而且请天尊之后……什么都没发生,连他身边那只厉鬼都没有反应。”

“就好像……就好像没有城隍接我们的牒文。”

卫卓又点了点头,神情看起来丝毫不意外:“城隍不敢来。”

“不过我觉得是他们这个道场设置得太大了……嗯?”年轻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愣住了。

“或许根本没有城隍。”卫卓说着,将保温杯放回了车里。

年轻人往道场那边看了看,小声说道:“这话可不能讲。”

不远处的祭坛上,白恒青看着越来越近的池深,厉声唱道:“今港城通福苑人士池深,孤苦游鬼无所依,慈悲真人来接引,超度亡魂返故乡——”

随着诵念声,池深明白过来这是在做什么了。

季星沉从他的影子里走了出来,说道:“这是超度的法事,我在白家的那些资料上看过。”

池深笑了起来:“这是想超度我?”

“大概。”季星沉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池深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有些涣散的魂体立刻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

听这唱词,池深就明白,这阵法是用来超度他的,不过很明显,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影响到了没有写名字,也没有被祈求超度的季星沉。

池深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停住了,抬头看向了天空。

“门……”

池深已经走到了祭坛面前,不足五米的位置。

本来池深越往前走,白恒青的脸色就越差,看到现在池深停住了,他心里立刻一喜,连诵念的声音都大声了许多:“慈悲真人来接引,超度亡魂返故乡!”

风吹得魂番猛烈飘动,几乎要倒在了地上,但站在阵法中,被他们写下名字,上表城隍的鬼却丝毫没有反应,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改变,就像是过来散步的一样。

是他们超度的法事没有用吗,还是他们超度的方式不对,或者是城隍开小差了不来接人?

难道池深还活着?

不——绝无这种可能!

他能过贺连海那里,就说明了这就是鬼,活人肯定会因为阳气让老僵尸活过来,就算老僵尸不是池深的对手,那池深也不会这么完好无损、甚至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的走过来。

池深肯定是鬼!

因为只有厉鬼才有这种鬼气,从池深身体里散发出的寒意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只鬼都更为恐怖!

但是贺连海呢?

为什么贺连海不通知他池深已经过来了?

白恒青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间恐怖的事情,池深过来,无论是活人还是鬼,贺连海都应该会通知他一声,让他找到相应的应对策略,但是他根本没有接到贺连海的通知。

是没有在路上截住,让池深绕过去了?还是贺连海跑了,亦或是——贺连海根本无法通知他?

池深突然停下来看向天空,更让他们心下起疑。

季星沉也跟着抬头看向了天空,或者说,前来做法事的白家的人,全都看了一眼天空,但是在他们的视野里,天空依旧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白恒青甚至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他怀疑这是池深在转移视线,立刻低头,发现池深依旧纹丝不动,他终于慌了,声音凄厉喝到:“慈悲真人来接引,超度亡魂返故乡,孤魂野鬼无所依——”

白家的其他人也慌乱了一瞬,从池深身体里溢出了浓浓鬼气,和在沙地里涌动的黑色雾气融为了一体,他们全都不敢靠近,只能继续护法让白恒青做法。

“白色的门?”在一片慌乱的声音中,季星沉却沉着出了声,他的眼睛慢慢变为红色,身形又开始涣散,似乎要向着那个方向飘去。

池深面色一沉,他抬起手,看着门的方向,猛然一收。

那扇打开了一丝、露出了内里白光的大门突然卡住了一般,没有再继续开启,而是猛然关闭,随后隐在了漆黑的夜空之中。

池深看着门消失的地方,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自然见过这样的门。

但是现在,似乎只有他和季星沉能看见,他明白那是因为自己有资格踏入那扇门,那季星沉又是为什么?

池深不由得收紧了握住季星沉的手。

季星沉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并没有出声。

猎猎海风突然就停了,突兀得仿佛从来没有刮过,白恒青的诵念声依旧在耳边,他甚至急出了汗,但池深和季星沉的身影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快被超度的模样。

看了三两步走来的池深,白恒青终于慌了起来。

这是他匆忙准备的道场,用的是最高级别的超度法事,请城隍开路,祈天尊救苦,引亡魂归于仙界。

但是他写下名字的池深,却毫无反应!

难道他不是厉鬼?

如此一想,白恒青匆忙问了出了:“你浑身鬼气,竟然还活着?!”

“或许,”池深一脚踢翻了围着他的一圈木牌,鬼气扩散,他平静说道,“我可能算死了,也可能算活着。”

白恒青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一圈黑色的鬼气围了过来,如果不是有小辈拉着逃跑,白恒青被这鬼气包围,或许就要死在里面。

池深掀了供桌,里面的灰尘扬了起来,他折断了桌上的桃木剑,将招魂幡踩到在地,随后转身看向季星沉:“好点了吗?”

季星沉无言看着他,又看了看池深依旧抓着他手腕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推了推眼镜说道:“其实门关了我就没事了。”

“那我接下来有些事要问二爷爷,你跟我一起。”池深也不管季星沉同不同意,抓着他就上了。

白恒青连连后推,并不敢靠近,看着越来越近的池深,白恒青却并没有太多慌乱,他咬牙切齿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准备的超度法事你会没反应,但,我白家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霍乱于世的厉鬼!”

话音落,他猛然掀开了大衣,里面紧紧裹着一个陈旧的牌位。

“这是我白家开宗立派之祖先,我从祠堂三请而出——不能超度,我就要你在这里魂飞魄散!”

白恒青一手举起牌位,将自己的血凃于牌位之上,另一只手举起桃木剑:“列祖列宗快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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