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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084【正文完】


生日当天她收到了谢严寄来的包裹, 看起来平平无奇,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谢芸锦知道这些都是能送来的, 那些不好摆到台面上的肯定都收在家里。

她也没有和旁人说, 这种日子她更愿意和家人待在一起,于是拿了周妈做的那些吃食跑回了江渡村,与聂鹤也谈天逗乐。

先前的方子通过了审批, 部队给她发了奖状和奖品。正如郝军医所说, 她虽然不缺这些东西,但代表的是荣誉,是能让家人脸上都添光的事儿, 因此那天家属院都轰动了, 拿着印着语录和闪闪红星的搪瓷杯看了又看, 稀罕的不得了。

自那以后,军属们便时常来找她看诊,尤其是那些个不方便说的妇科疾病。

如今大部分人谈及这方面总是难以启齿,再加上县医院离得远,军医又是个男人,没想到他们家属院里还有个“医术高超”的邻居,简直是正中她们下怀。

谢芸锦有些惊讶于她们对自己的信任,愿不愿意倒是其次, 主要她功夫还不到家。虽然先前那个过敏患者的情况控制得极佳,但她清楚自己的能力。

有些轻症的她应付得来, 而那些复杂点的, 除了告诉她们一些基础的保持卫生的方法之外,依旧是劝人到县医院检查。

家属院里又来了新人,是二营长秦援武和他媳妇儿, 正好住进了他们家隔壁的空房子。

二营长媳妇儿是文工团的,两人结婚以后图方便,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原先的宿舍,如今是怀了孕才歇下来,搬进家属院的时候肚子都有四五个月了。

谢芸锦突然就想起路昉离开前和他说的那句玩笑话,甚至坏心眼地打算着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就抱着二营长的孩子去吓吓他,看他是什么反应。

白日里她也不常在家,天气好时便和军属们一同上山,有时也会跟着军医去蹭研讨会。

郝军医的老师很喜欢她,甚至邀请她参观自己手头上的研究项目。老先生带的徒弟们年纪都和谢严一般大,把她当孩子似的很是照顾,谢芸锦观摩了许久,回去就借用了郝军医的手术刀解剖了一条巴掌大的鱼,除开被挣扎的鱼惊得差点割破手,“准确”又不经意地戳破苦胆,以及嫌弃满手的鱼腥味之外,看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她甚至让军医指导她写了份报告,老先生对此十分惊喜,想收她做小徒弟,却被她给拒绝了。

“您来晚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徒弟啦!”

她和陈广福虽然没有正式说过拜师,但毕竟跟着他学了这么久,情谊还是要留下的,更何况陈广福与外公有师生关系,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怎么算也是外公门下的小弟子,不好朝秦慕楚的!

老先生听了后直乐,说自己遇不逢时,又羡慕近水楼台的聂老,恨不得她是自个儿的孙女。

老先生虽然不在京市,但消息却十分灵通,知道她经常往这儿跑有旁的目的,他也不揭穿,只时不时侧面透露一些进展,终于在入冬之前确切地告诉她外公得以平反的消息。

写信的时候,谢芸锦还告诉路昉那天她哭得好丢人,老先生的徒弟们都被她给吓到了,听完事情的缘由后一边道喜一边笑话她。

气得她好几天没过去。

谢严那边比她更早得到消息,打电话说会亲自过来接人,顺便让她也一同回去过年。

江渡村的村民们这才知道谢知青和牛棚里的那位原来是爷孙俩,看着他们一家仪表堂堂意气风发的模样,艳羡的表情都从眼中冒了出来。

就说了谢知青是城里来的金凤凰,他们这些个泥腿子怎么能够的上?

不知怎么,大家伙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突然不约而同地想起瘫了双腿的那位。

过去的方向东是高攀,如今只能窝在床上的方向东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怎么着都是痴心妄想。

……

上辈子聂鹤也死于回城途中,谢严当时在厂子里忙得焦头烂额,他是自己搭车回去的,结果车在半路就翻了,人没有救回来。因而谢芸锦一路上提心吊胆,直到踏上了京市的土地,周妈领着已经长大的堆堆在站台上冲他们挥手,她的心才稳稳落下来。

她在信上写:【那一刻我才能完全从过去中解脱,以后就是完完全全的新生活啦!】

年夜饭路朝夫妇也在谢家过了,既是庆贺新年,也是祝贺老爷子能够回来。

江玉英私底下问了她孩子的事儿,倒不是催促,而是路昉曾经写信告诉父母他的身体因为任务落下了毛病,不好要孩子。

谢芸锦听了又感动又好笑,跟江玉英说了实话,说了自己对生育的恐慌。

上辈子的事儿自然是说不得的,江玉英只当她年纪小,分享了一些过来人的经验,说着说着也觉得自己生路昉的时候真是不容易,又添了话叫她不急慢慢来,令谢芸锦哭笑不得。

年节过后,长辈们本打算就让她在家待着,等路昉调回来。

谢芸锦没应。

聂鹤也重回了岗位,也没忘记教导自己的外孙女,谢芸锦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不同的是这回不吊儿郎当了,学得认真,但还是要和谢严撒娇。

谢严心疼女儿,自然是说什么应什么,给她找来了许多教科书。

谢芸锦上辈子从没关注过高考,也自觉不是什么天才,所以只好提前准备准备,有时候学得累了,就开小差继续给路昉写信。

【路营长说话不算话啊……】

朱爱兰在屋外喊她,谢芸锦停了笔,带上自己的帽子和背篓走出去。

入夏以后气温灼热,好在家属院背阴,至少比江渡村那会儿要好过的多。

她和军属们约好了一起上山,特意起了个大早,没忘记抹上她新改良的护肤品——是去年在老先生那儿完成的,比起她先前做的黄岑药剂防护阳光的效果更好,而且还不会变黄。

看见她全副武装的模样,饶是朱爱兰见了许多遍,还是忍俊不禁:“闷着不热么?”

谢芸锦轻哼一声:“我更不想被晒黑!”

几人平时没少来摘野菜菌子,上山轻车熟路,谢芸锦也是有经验的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自顾自地采药。

正费力地挖土茯苓,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尖叫,谢芸锦倏地看去,一个军属哆哆嗦嗦地指着前方:“有、有蛇!”

谢芸锦皱眉,起身想告诉她别轻举妄动,想了想又放下锄头,从背篓里拿出一把军刀。

路昉留给她的。

那条蛇通身翠绿,竖瞳暗红,血色的信子嘶嘶作响,看着像是竹叶青。

谢芸锦嫌恶地眯起眼,冲那个军属比了个手势,自己往前挪了挪,然后瞅准时机扔出军刀,将那条蛇钉在了地上。

“先别碰!”她叫住想靠近的军属,就近找了块石头掂了掂,微微一笑。

……

“芸锦你不怕啊?”朱爱兰问道。

看不出来这姑娘娇滴滴的,还有这本事,刚才那一招可把她给看呆了。

谢芸锦忍着恶心将蛇胆取了出来,摘了一点皂角叶走到溪边洗干净军刀和手,又傲又娇地道:“我怎么可能怕!”

朱爱兰被她的小表情逗笑,又遗憾道:“没砸烂就好了,拿回去还能炖蛇羹吃。”

“那蛇有毒,嫂子你可别贪嘴。”其他军属凑上来,没了刚才的恐惧,还兴致勃勃地问谢芸锦,“芸锦你咋能扔得那么准!”

谢芸锦用帕子擦干净手,又把包好的蛇胆放进背篓里,道:“路昉教我的呀!”

她丈夫可是神/枪/手!有这么好的老师在身边怎么能浪费,当然是缠着人教自己,即便不能碰枪,也不会再遇到先前那样没力气或是被蛇嘲讽的情况。

如今看来她果然很有先见之明!

小姑娘得意洋洋的神情太过耀眼,军属们又夸了几句,只是谈及路昉,又不免感叹道:“路营长出任务也有一年多了吧?应该也是时候回来了。”

谢芸锦笑容一滞,鼓了鼓腮帮子。

可不是么,再不回来夏天都要过了!

“我前几天刚收到信,说那头已经安顿下来了,等再过上一段时日我就可以过去随军。路营长应该也快回来咧!”

路昉是领着队伍过去换防的,等情况稳定之后便能回来,而队伍中的战士们却是要在那儿驻防,他们的家属要随军自然也住在附近,如今只不过是在等一切完善。

其他人又说了几句,不再过多讨论这个话题,一行人赶在正午之前下了山。

“芸锦今儿个到我家吃饭吧?”

家里就谢芸锦一人,邻居们经常会在饭点叫上她一起,谢芸锦时不时去几回,更多时候还是自己去食堂打饭。

“不啦,我得先回家洗个澡,大师傅说他今儿个会做冷面呢!我让他给我留了一份儿!”

推开家门,谢芸锦把背篓放到地上,径直进了浴室洗澡。有了自己的浴室之后,夏天她通常都会洗两次澡,有的时候出了太多汗,她也会冲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

浴室里回荡着哗啦啦的水声,谢芸锦冲掉身上的泡沫,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动静。

霎时间她动作停驻,屏着呼吸竖起耳朵。

家属院应该不会进流氓吧?

正想着,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谢芸锦能分辨出熟悉的人的脚步声,外头的脚步沉稳而有力,突然之间,她福灵心至,巨大的喜悦随着屋外的一声“芸锦”得到释放。她甚至来不及擦干水珠,匆忙裹了件洗澡巾就打开了门。

路昉看到了地上的背篓,敲敲卧室门喊了声芸锦,没过一会儿,门被打开,他本能地接住跑出来的身影,小姑娘紧搂着他,娇娇地怨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他瘦了黑了,本就凌厉的眉眼仿佛见了血的刀锋,锐不可当。

可看到谢芸锦的那一刻起,他便收敛了所有的锋利,宛如被顺了毛的兽类,对纳入自己领地的小动物露出驯服般的神情。

一年多未见,路昉何尝不想念,每个日夜的牵挂都化作了归心似箭的动力,现下终于真实地将人抱在怀里,心中缺的口才得以完满。

“嗯,回来了,让你等久了。”

“你也知道。”谢芸锦的脸埋在他的肩颈处,瓮声瓮气地道。

她抬起头,捧住男人的脸,手指在他下巴冒出的青茬上抚过,撅着嘴问:“没有受伤吧!”

路昉轻笑,蜻蜓点水地啄吻了一下,应道:“保证没有。”

他默默看着小姑娘教训自己的娇态,这才发现她的头发都是湿的,满身的水汽还未擦干,水珠顺着修长的颈项蜿蜒,勾勒着发丝贴在肌肤上,精致的桃花眼泛着红,花瓣似的红唇翕动,妖冶得像是前来摄魂的精怪。

许是刚才着急又跑动的原因,洗澡巾要掉不掉地在身上。刚才进屋他没关门,随时可能有人路过,于是路昉托着她的腿,一边往里走一边抬手想帮她拉好,熟料没有稳住,他手一滑,谢芸锦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娇媚的尾音。

两人皆是沉默,路昉的眼眸黯了下来,呼吸像是被灼热的气温烤干,喉结滚动,再开口时声音都哑了:“我给你带礼物了,生日礼物。”

谢芸锦耳尖红如沁血,却没有因羞赧而逃走,反而更紧地搂住人:“有什么呀?”

“你想要什么?”

谢芸锦心跳如擂鼓,贴着男人的唇,吐气如兰:“你。”

小别胜新婚,更别提两人分开了一年多,谢芸锦吻得又狠又凶,把路昉的下唇都咬破了。

路昉低低地笑出声:“不急。”

可没过多久,形势逆转。

夏季的天如同孩儿脸,方才还晴空万里,霎时间便雷声乍起,骤雨重重拍向窗沿,树枝上的叶片被打落到地面上,待雨过天晴,阳光掠过一道彩虹,被清洗过的空气沁人心脾,而地面上却留下一片狼藉。

……

大师傅知道谢芸锦爱吃冷面,前一天特意告诉她今天的菜单,还给她留了一份,可眼瞅着午饭点过了,晚饭点也过了,却迟迟没有看见来人。

他想着兴许对方临时有事,于是第二天又做了冷面,这回等来了路昉。

大师傅知道他去年就出任务去了,忙招呼道:“路营长回来了啊!”

路昉颔首示意。

“呦!这嘴咋了?那头天气这么坏呢?都热上火了!”

路昉轻咳了一声,然后淡笑道:“对。您今天备了冷面?正好给我消消火。”

“成啊!你媳妇儿要一碗不?昨天我还给她留了咧,咋没来领呢!”

“要。”路昉眉眼间沁出笑意,“她昨儿嫌热不想出门,多谢您照顾她了。”

大师傅自然了解谢芸锦那个娇气性子,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有啥,火炉似的天确实也不爱动。行了,你快拿回去吧。”

路昉拎着饭盒回到家,谢芸锦还睡得跟小猪似的,他把人捞起来,捏捏脸哄道:“芸锦?起来先吃点东西。”

屋内的光被窗帘挡住,谢芸锦眼睛还未睁开,肚子却已经叫了起来,路昉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靠在怀里,挑起一筷子送到她嘴边。

冰凉的触感让干燥的唇得以缓解,谢芸锦舔到了一丝甜味,张开嘴咬住,然后闭着眼睛开始进食。

路昉看了好笑,倒也一点点喂了大半碗。

吃到一半,小姑娘眼皮动了动,迷迷瞪瞪地问:“下午了?”

肯定是过了饭点的。

路昉唇角微勾:“嗯,第二天下午了。”

谢芸锦倏地睁开眼:“什、什么?!”

等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她瞬间红透了脸,捶了一下路昉,软绵绵的,却说不出责怪的话。

毕竟是两个人的恣意。

路昉抚着她的脸,掌心的热度一点点漫上来,低声说道:“昨天我没有措施,你……”

谢芸锦知道他想说什么。

昨天那个情况确实叫人失了理智,哪里还能想到这点。

如今这个年代避孕的方法也不单一,京市早些年就推出了短效口服避孕药,副作用不大,但他们现在的情况吃了也没用。

谢芸锦睫毛颤了颤。

“芸锦?”路昉目露歉意,担忧地唤她。

谢芸锦抬头看着他,倏地一笑,眉眼弯弯:“没事儿。”

她搂住人,靠在他的胸膛:“顺其自然吧。”

路昉一怔,随后吻了吻她的发顶:“不怕,我会陪着你。”

谢芸锦抓住他的手指把玩,娇气道:“你敢不陪我!”

……

路昉的调任批的很快,他们在夏天的尾巴告别这里,家属院的军属们都来送行,周超群抿住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哭出声。

谢芸锦摸了摸他的头:“超群长高了,下次见面婶婶估计都抱不动你了。”

“不过长高了好,咱们努努力,要比你路叔还高,嗯?”

周超群抽噎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本子翻开,露出给两人画的画。

他是个很善于观察的孩子,笔触虽然还很稚嫩,但将谢芸锦和路昉的特征和神态都描绘得很到位。

谢芸锦小心翼翼地撕下那张纸,妥帖地放好,亲了亲他的脸蛋:“谢谢超群,婶婶很喜欢。”

车子开动,远离送别的人群,谢芸锦向后挥手,等到看不见了才坐回来,长舒一口气:“看来你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如果我去年送你的话,你肯定就走不了了!”

路昉噙着笑看她,不戳穿她声音里的哭腔,打趣道:“那咱们不走了?”

谢芸锦掐了他一把,也笑:“走啊,新生活等着我们呢。”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驶离这片土地,随着月落日升,开过田野穿过高山,停在她出生的地方。

“外公和爸爸都来了!还有周妈和堆堆!”

路昉拉住兴奋的媳妇儿,护着她一路下了车,也看到了自己父母的身影。

“伯父伯母也在!”

谢芸锦挽着丈夫的手,心里生出了巨大的圆满。

“走了。”路昉笑着拍拍她的头,谢芸锦反应过来,拉着他往那头跑去。

“堆堆!你都长这么大了,知不知道自己很重啊!”

“芸锦这丫头是不是胖了啊?”

“哪有!是路昉非要我多穿衣服!”

“胖点儿好,手臂都没二两肉。”

“最近是开始转凉了,老路啊,咱家是不是领了几斤牛肉?正好可以拿来炖汤。”

“炖白萝卜!周妈我还想吃酒酿圆子~”

“好——哎呀,咱家没糖桂花了啊!”

“没事儿,我在家属院和嫂子做了好多,都装在行李里头呢!在路昉那儿,路昉?”

谢芸锦转过头,朝男人伸出手,拉着他:“你快跟上呀!”

路昉漆黑的眸子中映出她的笑颜,脚步轻快地跟上,应道。

“来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

芸锦和路昉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谢谢大家的支持!

过几天开始更番外,会补充交代一些内容,还有日常什么的

两本预收《重生后攻略对象全都修罗场了》《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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