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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她们晚上是睡在外面的, 接近于以天为盖地为炉。

江清雪与林远笙睡的并不远,这里人多,她怕不安全,林远笙也曾软言求她, 未和离前不要让别人知道她们要和离的事。

人多嘴杂, 她们也没安顿好, 这是自然的。

江清雪便满口答应。

两人是面对睡着的,靠的很近, 只是没有互相碰到一点,但这在旁人眼里也能理解, 外面都是人呢, 要亲热也不好意思这样亲热啊。

她们跟孙家说好了,前半夜孙婶守, 后半夜她守。

去往临安城路途遥远,她们又没有马车,连着走了好几天路才看见城门。

此时众人都已经累的不行了。

临安城外排了长长的队伍,都是逃命过来的。

江清雪林远笙自然也排去后面。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 那队伍里的女人又好像会被分出来令成一排, 这让江清雪有些紧张。

终于,即将排到她们, 有人便在前面传过话来,只说一户人家若想在临安城落户, 必须得有女子从军, 否则就需交二两银子才能进去。

这话对孙家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 她们所有家当也只余几两,若交给了这些个人,她们一家吃什么用什么?

江清雪也有点犹豫, 正想着若是参军可以得些什么,身旁人就猛的抓住她的手,神色比她还紧张,“交钱,我们交钱,妻主,不要去参军。”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1]

可见从军之人,再随不得自己心意,他很怕,很怕妻主从了军后,就再难回来,他怕没有她的生活。

江清雪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反应这么大。

但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也可以吧。

“好,我们付钱。”

孙家人排在她们前面,听见这句话,孙婶突然转身,一个干脆利落的下跪,把江清雪吓一跳,往后蹦跶了下差点钻林远笙怀里去。

“孙,孙婶,您干嘛呢,没,没必要啊。”

她不知道孙婶想干嘛,但孙婶好歹是长辈,就这么对着她,下跪,她心里慌啊。

“江姑娘,我们孙家没甚银钱,这次城门怕是很难进去了。”

她垂头丧气的说出这句话,江清雪心都高高提起了。

她怕孙婶是想借钱。

她拿来的钱!

她也就这么点银钱,和离后还要分一半儿给林远笙,咋就盯上她了呢!

许是江清雪脸上的神情太过悲愤,被对方看了,还以为她也心生了些不忍,可怜她们家。

孙婶拉着江清雪的手,“我们没有银子交那不必从军的二两,只盼着,我去从军后,江姑娘能替我多照顾照顾我的夫与子,凌儿身子不好,韩儿又年纪太小,尚未许配人家,就请你……看在曾经喜欢过韩儿的份上,替我照料他们一二。”

孙婶低着头,竟还把江清雪喜欢过孙锌韩的事儿挑出来,话里意思就太明白不过了。

江清雪人傻了,下意识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但对方是真的力气大,一双粗糙的手死死拉着江清雪不松,非要江清雪答应帮她照顾孙锌韩。

孙锌韩也在后面眼眸含泪,伸手想拉一把母亲,父亲却叫他别添乱。

林远笙眼眸里透着一股沉寂,低下头去不作声,似乎也想看看江清雪会怎样选择。

“只,只是照顾一下的话当然没问题,毕竟我们也是从一个县城出来的,孙婶放心吧,我必不会对孙叔跟孙公子坐视不管的,您快起来。”

她不愿提及原主喜欢过孙锌韩的事,那段时期对林远笙来说应该是极为痛苦的。

因此并不想勾起林远笙不好的回忆,而且……她也不想被孙家绑死,孙锌韩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江清雪忙不迭将人扶起来,孙婶也就顺着那力道站起,她看了看自家儿子又看了看江清雪与林远笙。

忽然咬了咬牙更加直白道:“我家韩儿今年十七,尚未婚配,若你愿意,或许可结两姓之好,你放心,韩儿虽调皮了些,却也知长幼有序,林公子仍可做大……”

“别别别,孙婶,我们都是从同安县出来的,也算认识一场,自不会弃孙公子不管的,您不必如此,孙公子……他值得更好的,我已婚配,且不大想纳侧室,想必与公子并不相配。”

他值得更好的,主要是我配不上他。

江清雪连忙的打断,话里意思又如此鲜明,就是不愿意要孙锌韩,直将孙婶孙叔臊的老脸通红。

孙锌韩长得是不算差,江清雪从前也中意过他,即便后来没再行纠缠之事,但女子大多多情,若有机会可以娶两名男子,绝不会专注于一人。

孙婶这些时日亦有观察江清雪,发现她对自家夫郎极为耐心,是个好女人,而她的夫郎,虽不大说话,但性情是很好的,想来也会是个好相处的主夫。

若在以往,她不愿自己的儿子去与旁人争一个女人,但到底,时不我待,没有办法,做侍就做侍,好歹能寻求一方庇护。

然而孙婶没想到,便是如此,江清雪也要拒绝!

只是平时照顾一下,到底没有做了孙家的媳妇儿照顾的更加尽心尽力。

哎。

孙婶深深叹了口气,只说自家儿子素来虽有些娇纵,人却是好的,叫她莫怪。

江清雪也一一应了。

终于排到她们,孙婶上前表示自己愿意参军,江清雪却是从荷包里取出二两银子交付于人。

那人得了钱与人,挥挥手叫她们进去。

孙婶不能跟她们一起,门口排查的士兵一会儿还要带她们去军营里。

孙叔恋恋不舍的扒着城门看孙婶,江清雪也不好意思走,只得站在那等着,但实际上……天色已晚,再等下去,怕是不好寻落脚处了。

好在孙婶拎得清,挥挥手便叫她们赶紧走。

江清雪对孙叔尴尬笑了笑,“我们去寻一处房子租赁吧。”

临安城算是个大城,里面车水马龙看起来十分繁华,来往的人也多,江清雪想着若在这里继续干木雕的营生,应当会赚的容易些。

几人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可租赁房屋,里面环境一般,胜在便宜,一个月只十文钱一间。

江清雪租了两间,交了二十文。

孙家便只租了一间,父子两人一块儿住。

他们家现在算是失了主心骨,得计划着用银子,过些时日孙父还得出门寻点活计做呢。

林远笙趁江清雪不注意时,拿着扫帚开始打扫房间,主屋被他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又将侧屋也稍微收拾了下,用来堆放杂物。

等江清雪从外面走了一圈回来后,惊觉林远笙连房间都收拾好了。

直接就能入住。

他见妻主回来,立马放下手里的抹布迎上来,小声唤她,“妻主……”

江清雪没应他,心里反而想着,这勤劳的小蜜蜂最后又要便宜了谁呢?

林远笙不知她心中所想,若知道,怕是要哭闹着说只便宜你只便宜你,旁人我谁也不便宜。

“走吧,放东西去,我下午带你找个医馆看一下能不能买点药。”

江清雪拉着他的衣袖说。

林远笙忽而一惊,站原地不动了,他悄悄抬头去看江清雪,小声询问,“为什么要去医馆啊。”

她们才刚安定下来,没必要去医馆浪费银子的。

林远笙骨子里是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

“你腿不是有伤?我带你去看看怎么样了,别留病根。”

看腿伤?

林远笙隐约记得,妻主说过一句,待给你看完伤,安定好便和离。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离吗?

“可以不要看吗?”

林远笙盯着地面,小声问。

江清雪皱眉,“不行,不能不看。”

不看万一里面有什么暗伤,留了后遗症可怎么办?

林远笙年纪轻轻的,这么早伤了腿,以后该有多不方便?

也不好再说人家了。

江清雪心想,我全是为他着想啊。

林远笙低下头,失魂落魄的,一眼不发就从人身边走开,江清雪一愣,下意识伸手要抓他,却也没抓到,只碰着一片衣角。

那人早已进了屋檐,又开始拿起一块有些脏的布擦起东西来。

想着日后两人也要分开了,不好再这么劳烦他,江清雪几步走上前,接过林远笙手里的抹布,不让他再做这些。

她说,“你去那边坐着养一养腿,这些我来做就好。”

林远笙一顿,薄唇轻抿,退去了一边。

却也没找地方坐着,而是就站在那,看着妻主,一点一点擦拭灶台。

等全部都收拾好了,江清雪便要带林远笙去寻医馆看看伤,林远笙心中不愿,但到底敌不过妻主一腔期盼。

他就如个游魂一般跟在江清雪身后,往那医馆子去。

江清雪没牵他的手,她觉得不太好,有点占便宜的嫌疑。

可她也不想想,林远笙身上,该占的便宜她早占尽了,偏现在出来做正人君子了。

医馆离她们租赁的地方不远,没走一会儿便到了。

里头人也不是很多,江清雪带着林远笙在那排了一会儿,便排到了。

许是因为生面孔,大夫都多看她们两人几眼,末了才问,“生的什么毛病?”

江清雪忙将身后的林远笙推到小板凳上,与大夫说,“他之前不小心将脚崴了,您给他看看吧。”

男子的足一般不能轻易示人,江清雪这般直接说,不仅让大夫惊讶的又看了她一眼,林远笙坐在凳子上,也羞红了整张脸,眼看着都像是要哭出来了。

只不知为何没有出声劝阻。

大夫也没缺心眼的真去看,只是隔着衣服捏了捏林远笙的腿,“是这儿疼?”

林远笙沉默点点头,大夫又摸了摸另一处,“这儿呢?”

“也疼。”

林远笙说话间透露些许哭腔,模糊不清的黏腻声音,被对此十分敏感的江清雪一耳朵就听出来了。

她震惊,她也没做啥啊,怎,怎么就哭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老大夫刚刚给人看伤的时候占了他便宜。

故而瞪着大夫。

大夫也十分莫名其妙,只是她年纪已经大了,也懒得搭理这些小年轻的心思,只唤身边药童去拿了一盒膏药递过去。

“一日涂三回,需得涂抹均匀了,若自己涂不到,就叫你妻主帮忙涂一下。”

林远笙不做动作,妻主又怎会为他涂药呢?妻主厌恶他还来不及呢。

巴不得尽早摆脱了他。

江清雪倒是赶忙接过药膏,一边说着知道了,一边扶着林远笙离开,然刚走出医馆没几步路,便被身后人唤住。

她一扭头,只见唤她的是那大夫身边的药童。

“怎么了?”

江清雪一脸懵,难道还有什么药没拿?

然而对方对她是三分鄙夷七分不满,大声道,“你药钱都还没给就想走?”

……

江清雪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现在好了,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她没给药钱,还预备逃单了。

江清雪僵笑着拿出药钱递给人家,嘴里还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方才一时忘了,麻烦你多跑一趟。”

对方眼神嫌弃,拿了钱就走。

“呼,好丢人,哦对,你刚刚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高兴?”

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忽而转过来看着林远笙,林远笙薄唇轻抿,除了一双微红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他不想过多责怪妻主,宁愿把事情藏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然而经过了一起逃命事件的江清雪似乎知道了林远笙的性子。

有些什么事他也不爱说的,偏喜欢自己憋在心里。

人憋久了不得憋出点毛病来?

江清雪怕林远笙憋出什么毛病,故纠缠着非要问他,“你到底为何不高兴,是不是那大夫没有医德占你便宜了?你与我说,我自会帮你主持公道的。”她义愤填膺道。

林远笙只偏了偏头,说自己没有不高兴,也与大夫无关。

然而江清雪却蓦的伸出手,点了点林远笙的眼尾。

被点之人一时愣住。

江清雪见他反应有些大,手便不好意思的僵在对方眼睛上,半晌,才有几分尴尬的回收,勉强呵笑两声,“那什么,我就是看你眼圈都红了,你要是真不高兴可以跟我说,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这话才算是捅了窟窿,林远笙眼里蓦的涌出大颗水珠,他也不想在街上丢人现眼,水珠落地那一刻便加快脚步地走去了前面,脑袋死死垂着,深怕被人看出他在难过。

偏那腿也没养的十分好,一走快这一瘸一拐就遮掩不住了,叫江清雪在后面看傻了眼。

她慌忙追过去扶住林远笙,跟他一起快步走。

待走到巷子里,才扯着他不叫走的问。

“你怎么啦,怎么忽然又哭了,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吗?”

江清雪虽已经习惯女尊世界这种女强男弱的相处方式,但总有时候脑子会转不过弯来想不明白的。

林远笙低头看向拉着自己的手,薄唇被狠狠咬住,过了会儿猛的抬起头来,看向江清雪的模样难过至极,“我知你时时刻刻都想要与我和离,可你即便如此厌我,也不该这样羞辱我!我是男子,我的身子如何能被旁的女子随意看去?你莫不是连几日也等不及了,想着立刻便要与抛下我,才故意叫她看我的脚,好将我扔给她的?”

江清雪被林远笙说的一愣一愣的,既无法反驳他,又不敢答应他,但她深知自己不是这样的,完完全全是给人误会了,又慌忙抓住林远笙的手欲与他解释。

然而手被人打开,这人看起来像是伤心欲绝,一副不愿多说话的模样。

江清雪抿了抿唇,再不敢动手动脚,只低声解释着:“方才我一时心急才忘了,你莫生气,我并不是,并不是想着折辱你,远笙……即便我想和离,也一定会先去府衙公证和离,不会叫旁人轻看了你的。”

林远笙摇摇头,从和离的那一刻起,旁人便已经看不起他了。

若是正经人家的男子,又怎会与妻主闹到和离的地步?

他抬头深深看了自己的妻主一眼,转身离开。

远笙的难过早透过垂头丧气的模样传到江清雪眼睛里了。

江清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哄他,急得在巷子里来回踱步。

忽然,她记起,自己曾有一次,给林远笙带了支外头顺手买的冰糖葫芦,他看着像是极高兴的。

于是她故技重施,跑去街上买了一支糖葫芦。

这才缓步走回家。

别问为什么是缓步,她今日在人前说错了话,叫人误会成侮辱,现在人家生气不搭理她,她哪还敢风风火火跑回去?

道歉的话都没组织完呢。

“远笙,今日是我不对,你吃个糖葫芦消消气吧。”

哎不行,太过简单单薄了,一点也没有诚心认错的样子,远笙定不会买账。

“远笙,我真心实意检讨过了,是我不该说出那等会坏你名声的话,见你生气,我心中惶恐不安,不知怎样才能叫你平息怒火,特去买了一只冰糖葫芦,来给你赔罪。”

这个又……好像有点太正经了,不像她平日里的风格呀。

会不会叫林远笙感到约束?

江清雪想着想着,就缓步走到了家门口。

一个小巷子里,孙家人就住在她们对门,离的极近,这还是孙父说离得近互相有个照应呢。

此时那孙锌□□在院子里清扫脏物,一把细竹叶编成的大扫帚,落在他手里像什么重物似的,艰难扫着。

他在扫院子,那林远笙呢

江清雪眼眸一转,本是想寻一下林远笙在哪的,却见他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手里什么也没拿,就这么傻呆呆的站在家门口,像是在等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笙笙:可算回来了,还以为妻主被我气跑了qaq

[1]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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