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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说她是来骗婚的?


这件事情确实让谨王怒了,原本西门龙霆打算退了这门亲,还要举兵东下,一口气攻下炎蜀国,可是却被七皇子西门慕吟劝下了,这七皇子劝下谨王,可不是想大事化了,他是想把事情做得更大,让炎蜀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重要的是,璃月国若真是要攻打炎蜀国,好歹也得有个说辞才是,虽然在傲天大陆,他们的势力无人匹敌,但是若鲁莽行事,还是会坏了璃月国的声望。

兄弟俩商权之后,便有了今日的这一出戏码,先将和亲而来的长乐公主拒之门外,也算是小小的侮辱了一番炎蜀国,继而再以炎蜀国细作之名,给这位长乐公子扣上一顶罪名;最后再由七皇子出题对她进行王妃考核,随便找出各种理由,把炎蜀国送来的这位和亲公主贬得一钱不值。

当然,这些只是饭前的开胃小菜,他们真正的目的,依然要攻打炎蜀国,只不过这一次的攻打是有名目的,一是炎蜀国随便找了名女子假冒谨王画中之人,二则,这女子乃是炎蜀皇悉心安插在玥琅国内部的细作,这样的罪名,足以让璃月国对炎蜀开战。

就在七皇子西门慕吟失神之际,南宫云歌已经优雅从容的落笔,她几乎没有问七皇子的意思,便将手中的毛笔递给采青:“采青,替我先收起来。”

西门龙霆犀利的狭眸半眯起,这个女人倒是挺有自信的,他还没有发话,她就让婢女将笔先收起来了,看样子还真是胸有成竹。

这也令他如鹰隼般犀利的眸,忍不住探向桌案上的纸卷,这一看不打紧,一幅栩栩如生的山水画令他眼前一亮,虽是黑白色调,可是色泽深浅却是把握得相当得宜,可见功底之深。

“就画成这样也敢大言不惭,让婢女把笔收起来?谨王府里随便找个奴才,画得也比你这强。”西门慕吟不自然的润了润喉咙,眸底划过一抹复杂之色,让他昧着良心说话,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可是这是三皇兄交给他的任务,他若是不能圆满完成,岂不是落下笑柄?

“哦?!云歌早就听闻璃月国人才济济,既然如此,恳请七皇子让云歌随便点一个奴才来试试,也让云歌长长见识。”南宫云歌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轻风云淡的笑出声来。

她这一番话听似以德报怨,可是言外之意却是明显的戏谑,就像是踩到了七皇子的痛处,从来不说大话的他,这一刻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难看,而清风若有若无的轻笑声,逸入他的耳底,格外刺耳。

“今日大喜的日子,府里的奴才一个个忙得要命,恐怕要让长乐公主失望了。”七皇子不疾不缓,悠悠地低沉道:“不过,本王就枉开一面,这一关算你勉强过了!”

南宫云歌笑而不语,只不过她的笑脸,西门龙霆根本看不见,他所见到的,是凤冠霞帔包裹下,那抹玲珑曼妙的娇躯,还有这具身体的主人,与生俱来的清冷孤傲的气质。

好一会儿,喜堂里的空气寂静的令人紧张,七皇子半眯着狭眸,打量了好一会南宫云歌,他竟然开始好奇,轻纱珠帘下那张脸,长得会是什么样儿?和她的人一样冷傲吗?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一定是个美人儿。

这炎蜀国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国虽小,物而不乏,这美人才女还不少,西门慕吟不可否认,自己现在竟然有些向往去那里瞧一瞧,三皇兄上次遇见的那个女子,说不定也让他给遇着,他会遇到一个更特别的女子,也不一定。

突然,西门慕吟眸底划过一抹狡黠之色,若是他替三皇兄把这位谨王妃给收下来,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暴跳如雷?或许等三皇兄暴跳如雷之际,他已经远在璃月国边境之外了……

想到这儿,西门慕吟唇角勾起一抹坏坏邪魅笑意,清晰的落入南宫云歌的眼底,她不知道这位七皇子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又想着什么法子准备考她呢?南宫云歌也不发问,只是默默地等着,等着这位七皇子先开口。

下一刻,西门慕吟先是润了润嗓子,紧接着便开口了,低沉沙嘎的嗓音从喉咙里逸出,透着几分肃然:“来人啊,先带谨王妃入喜房。”

他这一开口,还着实令南宫云歌吃了一惊,她千算万算,还真没算到会有这么一出戏码,难道这只是菜前小点?真正的重头戏在喜房吗?

一旁的采青倒是暗暗的松了口气,从在谨王府门口开始,她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一直到这一刻七皇子松口,她的心才缓缓的落了下来,如负重释的感觉,心头一阵轻松。

南宫云歌在采青的搀扶下,跟着引路的婢女一直朝内走去,经过大堂,往里走还有很长一段长廊,这谨王府不仅气派奢华,而且还大得吓人。

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喜房,推开门来,隔着珠帘,南宫云歌依然能够清晰的看见这房间里的喜气华丽的装饰,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上,贴着大红的囍字,也有鸳鸯图,屋内则显得十分的静谧,桌上的龙凤喜烛,照亮了整间房屋,那跳跃着的烛光,映照得南宫云歌这身大红的嫁衣,更加的鲜艳夺目。

玉石堆砌的墙板,珍珠为帘幕,重檐雕梁,美奂绝伦,雪白的玉石墙壁上,那个诺大的囍字分外的抢眼,鲜红的色泽像极了血的颜色,檀木案几上,巨大的镶金蟠龙花烛,流下来的暗红蜡油,更像是红烛的眼泪,朦胧而凝固。

屋里四处都垂着大红的绸带喜结,圆圆的桌台上,摆放着的一只玉质酒壶和两只合卺杯,在室内这一片红色的映衬下,出奇的醒目耀眼。

南宫云歌不禁想,这谨王还真是奇怪,明明心里不愿娶她,可是却偏偏一切都做得如此周全?而那个七皇子就更奇怪了,一看就知道是只拦路虎,可是偏偏却又离奇的放她过关!

给她们引路的丫环恭敬的行礼后,便退了出去,神色异样,似乎有些慌张。

“等等——”南宫云歌不疾不缓的清冷开口,拦下了那两位丫环。

“王妃有何吩咐?”小丫环年纪不大,被南宫云歌这样一唤,看上去很紧张。

“谨王爷人呢?大喜的日子,难道不需要拜堂行礼吗?”南宫云歌淡淡的问,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这身压了她十来天的凤冠霞帔脱下来。

“呃……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王妃,奴婢才进府几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婢女微微颤颤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们就先去弄点吃的端进来吧,顺便……让人把本宫的陪嫁都送到这儿来,里面的东西,对于本宫来说都很重要,若是弄丢了一样儿,你们谁也担当不起。”南宫云歌冷冷的吩咐道,既然她们什么都不说,弄点吃的来也行呀,今日从响午到现在,她们主仆二人还滴水未尽呢!

“是,是……”婢女神色慌张的退了出去。

此时,屋里就只剩下南宫云歌和采青主仆二人,采青眼神朝外偷睨了一下,才敢压低嗓音低声道:“小姐,您说谨王怎么还不来?他……不会也想为难小姐你吧?”

“他若是真的不来,倒还好了。”南宫云歌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笑意,声音也能听出狡黠。

采青泄气的望着自家主子,刚嫁过来就不被侍见,小姐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可是采青也实在不明白,那个谨王找什么画卷中的女子嘛?她们家小姐有什么不好,难道会比他画里的女子差?连面也不见一次,就将人打入冷宫,这到底算什么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悉悉碎碎的脚步声,采青顿时一个激灵,低喃一声:“会不会是谨王来了?”,可是这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有点杂乱无章,像是很多人似的。

“是本小姐的嫁妆,他们给抬过来了。”南宫云歌悠闲的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的就是其中一只合卺杯,随后撩起红纱,拨开珠帘,轻轻地啜了一小口,一股刺喉的辣味儿冲上头顶,竟然是酒!!!

“怎么了?小姐——”采青察觉到小姐的异样,紧张的连声问道,直至闻到醇香的酒味儿,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南宫云歌支出去准备食物的婢女已经转回来了,当看见南宫云歌动了桌上的合卺杯时,眸底划过一抹惊诧之色,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合卺杯,说起来还有讲究,是夫妻行洞房礼前,喝交杯酒时用到的,若是夫妻二人中,只有一人用了此杯,也就意味着不和,夫妻无法白头偕老。

而此刻谨王妃的举动,也让这些丫环们暗暗捏了一把汗,她们甚至觉得,这合卺杯一说,还真是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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