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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夜半歌声22


无处遁形-三十四

桔子粟/文

雨柱挟风扑面而来, 被拦截在窗外,前赴后继地, 在玻璃上留下悲壮的行迹。

莹润指尖隔着玻璃与水纹一触即分,转个向,捉住了金色的勺柄。

指尖的主人抬起目光,看向落座在对面的男人:“你迟到了。”

“路上有点堵车,抱歉。”

语气倒是很客气。

她捏着勺柄末端搅了搅杯中的咖啡,懒散地开口:“找我什么事,我还要上班,迟到要扣工资的。”

对面的人侧了下身,短暂的沉默过后, 桌面上推来一沓粉红。

“你今晚的班我找人替你代了,不过工资你还是应该照拿。”

手上的动作临时暂停, 她抬起眼皮,目光掠过桌面, 落在男人英俊的面庞上。

“你高看我了, 我一晚上没有这么贵。”

男人像是没听懂她话里的另一番意思, 语气规规矩矩的, 完全没了平日里表现的那股子散漫气。

“多余的算咨询费。”

他又将钱往前推了一段距离。

已经到了面前,她也顺势就接下了,拿在手里掂量了下。

“看来你要咨询的问题不简单啊,我可不一定能有你想要的答案。”

嘴上是这么说, 她手上却没迟疑,将钱放进了包里。

“不,很简单。”

男人笑了下,锐利的目光自镜片后射出。

“而且你一定会有答案。”

她的动作顿了下,随后将拉链拉上, 手放回桌面,继续去搅那咖啡上的浮沫。

“问吧。”她沉着脸说。

“叶小姐你,在童天福利院时和白薇的关系,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

浅棕色的液面让匙子勾出了个螺旋纹,叶麦将勺子提起来些,尖端立在螺旋中心,不偏不倚。

“是啊。”

好像全身心都集中在杯子里,回答的语气轻飘飘的。

“一点都不好。”

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果断,这回反倒是他沉默了。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他问。

“骗你们好玩啊。”她无所谓地说。

大概是想到对待警察如此草率多少有点损人不利己,她又补上了一句,勉强能过得去的原因。

“认识的人死了,还是我发现的,够有嫌疑了吧,要是还让你们知道,我和她有过节,岂不是更麻烦?”

“我又不是傻子。”她理直气壮地说。

“那现在呢?你不怕了?”

“当然还是怕啊,怕有什么用,你们都查到了,我要是再狡辩,岂不是嫌疑更重。”

她终于放过了手里的勺子,弯曲的两条腿也顺势舒展开,往两边撇成八字。

“我摊牌了,我很讨厌她,从小就看不惯她那副装的样子,明明虚荣得要死,还要装清高,得了便宜还卖乖,得了喜欢还说烦。长大了更加,整个人都脏透了,还装清纯仙女。”

大概是为了准确地表达自己的厌恶与不屑,她往旁边啐了一口。

“我都替仙女觉得憋屈,受这种侮辱。”

平和冷静了许久,终于露出了暴躁的一面,却丝毫没体现出释放本性的快感。

反倒显得刻意勉强。

“叶小姐。”孟彧直视着她的眼睛,“陶枝一定告诉过你,别对我说谎。”

叶麦脸上的表情缓慢变换着,愤恨与不屑逐渐褪去、凝滞,毫无预兆地转化成一抹笑容。

她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放下杯子:“怎么了孟先生,你们查案不顺利吗,要开始找替死鬼了?”

“不。”孟彧说,“凶手已经找到了。”

叶麦漫不经心地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嘴角的笑意明显而张扬:“是吗?”

她问,“哪个大慈善家做的好事?”

仗着一直以来都没有被叮嘱隐瞒案件进度,孟彧大方地告知答案:“谢恩行。”

叶麦抬起手掩在唇边,笑出了声:“还真是慈善家啊,没想到我也有一语成谶的一天。”

是真心实意的笑,幅度夸张,掩盖着背后的放松。

孟彧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她肩膀,问了个与先前毫不相干的话题。

“你知道谢傲雪怀孕了吗?”

叶麦的手仍然掩在唇边,闻言弯起的眼睛恢复如初,手也跟着垂下。

“看来,你们警察内部的消息也不是很互通。”她说,“或者,你并没有那么受警察的信任?”

看来这件事她已经告知过时温他们了。

孟彧微微一笑,不受她的挑拨:“这才是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他问,“既然你们关系那么差,怀孕这么隐秘的事情,谢傲雪怎么会让你知道?”

应该是有所准备了,听见这个问题,叶麦没有太大反应。

“因为就是我害她流产的。”她无所谓地说。

孟彧皱了下眉。

无所谓或许是假,但是这句话不假。

没等他多琢磨,她咣当一声放下勺子,抬起脸,不耐烦地问:“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我就先走了。”

孟彧:“你知道孩子的父亲。”

没有疑问,他用的是肯定语气。

叶麦迅速垂下眼皮,不和他对视,也不言语。

但这并不妨碍孟彧验证自己的答案:“是你们都认识的人?”

叶麦握着咖啡勺的手攥紧又松开,她索性放松了姿态,双臂抄在胸前,上身往后一靠:“你不是很会揣测人心吗,你自己猜吧,我就在这里坐着。”

本以为做了完全的把握,谁知对面的话锋陡然一转——

“你是杀死谢傲雪的凶手吗?”

服务员姗姗来迟,为新到的男客人递上饮品,袅袅热气徐徐升起,在镜片上蒸腾出花白的雾气,掩盖了背后的那双眼睛。

时温抽了一张纸,递过去。

钟铭恩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取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一双眼睛清澈有神。

“你认识这个人吗?”

等他重新戴上眼镜后,时温将手里的照片推了过去。

年轻的少年低了低头,目光凑上去,将照片从头到脚扫一遍,然后定格,按压在照片边角的手指蜷了蜷。

“我不认识。”

他慢慢收回手,重新坐回去,脑袋仍旧低着,不和对面的人对视。

时温伸出手指按着照片拖回来。

“钟铭恩,你是一个重点高中的尖子生。”

她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语气不轻不重地说,“你应该清楚,欺骗警察的后果。”

少年单薄的身形轻微地颤了颤,几根手指沿着杯壁圈紧,像是要徒手在杯子上抠出一幅清明上河图。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时温从头打量他一遍,到底,这也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

“我不能骗您。”

杯子边沿攥着的那双手依旧没放开,传过来的声音却已经平静了不少。

“你小的时候,爸妈外出打工不在家,你就跟着外婆住在舅舅家里,他对你很好吧?”

一条路暂时走不通了,就换另一条。

“所以,舅妈带着哥哥离开后,你还去找了哥哥,让他回去看舅舅。”

很快,又有另一张照片递到面前。

一高一矮两个小男孩站在电线杆子旁对峙。

矮的那个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和面前清瘦的少年毫无相似之处,却不知怎么的令人红了脸。

“你怎么有这张照片?”

一时间,也忘了用敬称。

时温:“我是警察,在这个信息化时代,只要我想,什么都能查到。”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暗示意味很明显。

少年垂下了眼皮,似乎终于想起手里这杯免费的饮品是用来喝而不是用来做造型的,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我觉得他不该不搭理自己的父亲。”

时温点了下头:“你说得对,夫妻恩怨是父母之间的事,不能成为子女不孝的借口。”

“如果父母没有犯原则性错误的话。”她补充道。

“当然没有。”钟铭恩反驳得很快,“舅舅对家庭非常负责,对我这个外甥都能很耐心很关心,对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差?”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卧病在床的舅舅感情很深。

但时温给他泼了盆冷水:“你看到的不一定是别人的真实情况。”

她说,“据我所知,田方,也就是你舅舅,他儿子认为父亲对他并不关心,他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爱微乎其微,连你这个做外甥的一块小拇指指甲盖都比不上。”

钟铭恩抬起头来,自然生长的眉毛向中心拧着,彰显着他内心深切的不赞同。

“那是他自己不愿意去接受而已,他自己不能敞开心怀跟舅舅打交道,什么都不说,也不听舅舅说话。”

“但你会听,对吗?”时温问,“你舅舅从工地上工作回来,有不顺心或者开心的事情,奇怪的故事,都会告诉你,对吧?”

钟铭恩不说话。

时温深吸了口气,右手搭在桌面上,指尖捏着吸管壳叠紧又松开。

“我之前碰到过一个小女孩。”

钟铭恩抬起头。

听见她缓缓叙述:“本来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可有一天,疼爱她的父母出了意外,再也回不来了。那时候,她的天都塌了。”

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共鸣,少年立体冷硬的面孔逐渐柔和下来,双手从杯壁滑落,平铺在桌面上。

“但是她遇到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完全代替亲生父母,不过也很大程度地弥补了她意外遗失的亲情。除了精神情感上,在物质和经济上那个人也给予了她很大帮助,资助她学习、生活,以及学习一些必要的技能本领。”

大概是说得口渴了,时温端起桌上的杨枝甘露喝了一口,小孩子的口味,甜得发腻。

她捏着吸管搅了搅,纸质吸管在冰凉的液体里泡得逐渐失去了硬度。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突然被邀请加入这场单人演讲,钟铭恩愣了愣。

“很好。”声音出口时有些意外的干涩,他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是的,他很无私,也很善良,而且有正义感,这个人也是警察,我们一起碰到那个小女孩,我什么也没做,但他选择了施以援手。”

时温放开了无法自由直立的吸管。

“小女孩一直把他当恩人,当人生标杆,很听他的话,他大概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一直把这个小女孩当孩子,自己独自做决定,不会考虑这个女孩的想法,总是按自己的认知强行将自己的好施加给女孩。”

钟铭恩皱了皱眉头:“大人总是这样。”

说到这里,他抬眸看了眼对面的人,似乎才想到这人也是他口中的大人。

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是的。后来我这个同事身体上出了问题,很严重,治不好了。但他不想让那个女孩担心,就一直瞒着她,联合身边人一起,编造出他是要去更好的地方高就才离开她的谎言,到最后都没给她机会和他见面。”

钟铭恩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想让这个女孩子讨厌他,以为这样就不会让她伤心?”

对方没说话,他将这样的反应视作默认,随即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根本不会,纸包不住火,如果是我,知道后反而会自责一辈子。”

“你也这样觉得对吗?”

十几岁的少年,脸上却现出了痛心疾首的老成模样,时温忽然想到曾听说过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其实远比他们想象得懂事成熟。

“其实人都是这样,只按照自己以为好的方式去行事,并没有全面透彻地分析。”

“你以为的保护,并不一定是真的保护。”她沉声说。

钟铭恩沉默不语,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奶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知道谢傲雪吧?”时温问。

钟铭恩怔愣地点了点头:“那个死掉的女明星。”

时温重新拿出第一张照片:“这是她的父亲。”

随着少年的目光低垂,她继续说,“也是这起凶杀案里来自首的嫌疑人,他说自己就是凶手。”

钟铭恩迅速抬起头,撑大的瞳孔里满是不相信:“他、他杀了自己女儿?”

时温并没有直接肯定他的说法。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但是你觉得呢?”她问。

“我……”

后续的话明显已经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因为哪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又缩了回去,钟铭恩抬手推了推眼镜,目光闪烁。

“我哪里知道,我不认识他。”

时温:“我并没有让你从熟人的角度去看,只是你心里最直观的想法。”

钟铭恩:“看面相吗?”

谁知对方竟然点了头:“可以。”

他犹豫了一下,目光重新落回那张照片上。

“我觉得不可能。”他说,“虎毒不食子,何况他看起来这么面善有素养,更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那你们就这么定案了吗?”

到底是年轻,有些沉不住气。

时温:“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目光掠过对面骤然放松的肩膀,她说,“我们进行了深层调查,查到了你舅舅出事的那个项目。”

毕竟是与案件相关,她没有透露太多细节。

钟铭恩听得迷糊:“怎么扯到我舅舅了,是谁跟我舅舅有关系?这个人我们不认识,舅舅也不认识。”

“你怎么能确定你舅舅不认识他?”时温问。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对面的人一时哑然,时温选择了放他一马。

她说,“钟铭恩,你舅舅当年的事故可能另有隐情,我需要你的协助。”

少年愣了愣,张着嘴,半天才发出两个音节:“什么?”

时温向前倾了倾上身,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当年你有没有从你舅舅那里听说过,工地上有人说闹鬼的事?”

这个女警察长了一张娃娃脸,与之相配的却是一双很不好惹的眼睛,光是对视,就足以耗尽人所有的勇气。

钟铭恩吞了吞口水,消耗殆尽的气势随着厚重的眼皮一点点地,偃旗息鼓。

这个时候,时温给他加了最后一根稻草。

“那么疼爱你的舅舅,你明明有能力,却还是看着他不明不白地躺在医院里却无所作为,你跟他那个儿子有什么区别?”

钟铭恩猛地抬起眼,本能地反驳:“我当然跟他不一样!”

时温:“嗯?”

两瓣嘴唇动了半天,却没吐出字音来,高耸的肩膀终于还是塌了下去。

“在我小学的时候,同学喜欢讲鬼故事,尤其喜欢凑堆说,你一个我一个,一个比一个更恐怖,我小时候胆子小,很害怕这种东西,同学知道后,就更喜欢围着我说。”

低平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听完我还爱自己想,越想越怕,尤其到了晚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伸出被子,就这样还老是做噩梦。但是我又不敢说跟家里人说,我怕他们去找同学麻烦,大家就会说我是个爱告状的胆小鬼,没人会跟我玩,还很没面子。”

“虽然我不说,但家里人肯定都有感觉,也许是故意的吧,舅舅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在外面看电视看到很晚,然后就直接睡在沙发上。”

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一个孩子脆弱的尊严。

“大家越讲越来劲,从野外延伸到了家里。有天,他们直接讲了个关于镜子的鬼故事,恰好我房间里就有一面镜子,我怕得不行。”

说起这段回忆时,他始终垂着脑袋,时不时用手去推一下眼镜,脸上早没了害怕的情绪,但也不见得有多轻松。

时温没由来地想,孟彧说得对,失去至亲这等残忍的事,正常人很难承受。

无论过去多久,都是一道无法彻底愈合的伤口。

“那天,有人来家里找舅舅吃饭,他们吃到很晚,一直在喝酒聊天,我就在房间里睡觉,但其实根本睡不着,因为害怕。睡不着就想上厕所,本来不敢去,后来实在憋得不行了,才爬起来。”

他这会儿抬起了头。

“我出去的时候,刚好听见那人跟舅舅说,工地上这段时间不干净,闹鬼,他看到了人的骨头。”

和帖子的内容对上了。

时温盯着他,眼睑微敛:“你知道那天来的是谁吗?”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工地的工头吧,我第二天问舅舅,他说是他的老大。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我,他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回事,还笑话工头,个头大胆子小。”

似乎是触及内心深处某根敏感的弦,他垂下了眼皮,语气低落。

“舅舅告诉我,勇敢的人,连鬼都不敢招惹,什么坏事都会绕着走。”

然而,不久后,说这句话的田方却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从半空坠落,成了植物人。

“警察姐姐,我舅舅真的是被人谋害的吗?”

对面的人忽地坐起身子,往前凑近,镜片下,瞳仁的颜色浅浅的,却藏着最深的迫切渴望。

时温垂眸看着面前起皮的纸吸管,声音平淡得有些无情:“我们还在调查中。”

光泽在一瞬间熄灭,少年重新缩了回去,塌着肩膀,靠进靠背里,泄了气。

时温看着他,嘴唇微翕,半晌,也还是只说了一句:“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多谢配合。”

一路咬紧牙关独自从夜里走过来的人,早就失去了安慰他人的能力。

她起身去付了款,结束后,钟铭恩已经走到了门外,却没离开,似乎是有意在等她。

“警察姐姐,那个人,不会杀自己的女儿。”

他转过身,向着她,深深地鞠了个躬。

“拜托你一定查清楚。”

说完,他便直起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人流里。

风里吹来冰凉的雨丝,时温抬起头,雨幕从高空垂落,密密麻麻的,遮住了最初的天色。

那样的事情,她当然也知道。

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父亲甘愿背上杀女的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郁三小”的手榴弹,真的非常感谢,让你破费了

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作话是讲与文章相关事项和感谢读者的地方,到底不是我倒垃圾的地方,也就算了吧。

从一个时期到另一个时期的过渡总是最混乱最迷茫最无措,尤其是哪个方面都没有成就感全都一团糟的时候,甚至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找不到了。我一直告诉自己包括安慰别人的时候也是说,人生没有绝境的时候,人的生命力很顽强,只要有一点生存条件,就能逢凶化吉,也许就柳暗花明了,但是呢……

我也不知道

主要还是要解释断更的事,我觉得道歉都已经很……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老是道歉道歉有什么用,可是我真的不是真心要断更,我不想断更,一点也不想,可是就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崩我的心态,我根本没有心情和精力来想我的故事,连我自己的人生都一锅乱麻,怎么写别人的人生。

我会写完这个故事,但我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能不能稳定更新,这种状态什么时候能结束,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作为写手还是要对这个身份负责,所以大家觉得很烦不想等可以去看别的文,你们没有必要为我的失败买单,总之谢谢相聚一场,谢谢陪伴我到这里的陛下们

一点题外话吧,以前,我觉得码字就是我最快乐的事情了,当然也有很多沮丧的时候,看见零评论的时候看见□□的时候看见收藏涨跌跌跌的时候很多很多,但只是一时,这些都无法抵消我心里对码字这件事的热爱(这种成绩还写到现在也只能是为了爱了)。可是现在,可能是终于认识到,自己并不适合这条路,总写不出大家喜欢的东西,感觉继续写下去呢,害人害己,既伤害无辜读者的眼睛又占了别人的位置,自己也不开心,心情、身体都是直线下降。

或许,也该好好考虑一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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