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何宇，你和贺哥快过来教室，早读时间快开始了。”
耳洞少年听见电话拨通的声音, 立刻开口让那头的何宇叫醒红发男生，以最快速度到达课室。
“哦，好, 我去叫贺哥起床。”眼镜男生困倦地打了个呵欠，他边将手机靠在耳边, 边来到红发男生所在的卧室, 抬手敲打房门, 没听到任何回应, “贺哥，快醒醒，早读时间快到了！”
“贺哥！快醒醒！”
耳洞少年听到手机听筒里响起的敲门声，无奈转头面对窗户方向, 开口说道：“笨啊，钥匙不就在客厅吗？直接开……”
话还未说完, 一抹残影从天而降, 飞快掠过他的眼帘。紧跟着，剧烈的声响传遍整栋教学楼。
尽管残影坠落的速度极快, 耳洞少年还是看清对方的长相。那是红发男生, 他双眼紧闭, 伸出双臂，一脸轻松愉快的表情。
窗边的学生恰好瞧见红发男生身体坠落的画面，顿时瞪大双眼，惊恐地大喊出声。
“啊啊啊！有人跳楼了！！”
咦？那是之前欺负俞昭的红发男生。
汤玉鸢同样目睹红发男生身体笔直落下的过程，神色诧异。
“我没看错的话, 那好像是贺朝梓同学。”
副班长推动下滑的红色镜框，神色凝重掏出裙兜里的手机，立刻拨打急救和报警电话。
“……贺哥？！”
手机脱离手心掉落在地，屏幕碎裂成蛛丝形状，耳洞少年瞳孔紧缩，慌忙冲出课室。
在他离开后，虞安失神一瞬，也跟着推开椅子，跑出课室。
“喂，李林庭同学，还有虞安同学，你们给我回来！现在是早读时间！”
副班长刚将手机塞回裙兜，没想到耳洞少年突然拔腿就跑。她开口想叫住耳洞少年，熟料对方早已跑远，连背影都看不见。
“班长你留在这维持秩序，我去办公室找老师，顺便将虞安她们带回来。真是的，尽会添乱。”
刚准备起身追人的班长听闻这番话，拐弯来到讲台前，拍桌示意众人保持安静。
学生们面面相觑，眼神流露出害怕的情绪。介于班长家世背景比他们更优越，所以没人敢喧哗。
右手托腮凝视窗外漂浮的白云，汤玉鸢回想起昨天吊死在树上的女学生，茫然地挠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贺朝梓会突然跳楼？和谭静静的自杀有联系吗？不知道为什么，好奇怪，她总觉得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断汤玉鸢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看向赶到课室的班主任。
“同学们，今天上午的课改为自习，大家待在教室，要保持安静，不要吵闹，知道吗？”
“老师。”一名扎丸子头的女生举起手臂，神情不安地提问，“刚刚坠楼的……是贺同学吗？他怎么样了？”
“孙同学，别想这些事，安心自习好吗？”
班主任走到丸子头女生座位旁边，柔声安抚对方。
“虞安她，她会难过的。”丸子头女生垂眸，眼眶凝聚泪花，“要是贺同学出事的话，她会崩溃的。”
“孙同学，别担心。”班主任抱住丸子头女生脑袋，抬手轻抚对方发顶，“和老师出来一趟。”
丸子头女生轻点脑袋，她被班主任牵手带离课室。其他学生注视两人走远的身影心情同样平静不下来。
坐在课室里的玩家彼此对视，纷纷垂下脑袋，通过手机聊天。
【段游：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今早起床竟然觉得精神疲惫。】
【肖晚：可能只是睡不好？】
【段游：不是。】
【温席：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之前的睡眠质量很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段游：感觉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真烦。】
【温席：啊，我背包里有一个之前新人礼包时没使用的一次性道具，可以用来记录影像。我发现我竟然已经用过了！我现在看看我记录了什么内容。】
十分钟后，聊天群才出现新消息。
【温席：天啊！各位，我们的记忆都被那恶魔动了手脚！】
随后，对方将昨晚在梦里进行的游戏告诉段游等人。
【肖晚：震惊jpg】
【段游：看来我的怀疑是真的。】
【温席：段哥，我有个猜测，会不会，在梦里被淘汰掉的话，现实也会死？所以昨天的那场自杀事件，和刚才发生的坠楼，都不是意外吗？】
【段游：你也许是对的，以防万一，今晚如果又卷进游戏的话，我们在某个地方集合。游戏场景和学校一样，所以就在这间教室会合好了。】
【明白。】
其他三人一致回复同样的内容。
汤玉鸢看到这段聊天记录，是在中午放学后。当时她刚准备拿起放在桌肚内的手机，恰好扫到锁屏界面的消息通知栏。
“唔，原来真的不是我想太多啊。”
点开聊天软件，汤玉鸢看完玩家几人的对话记录，便将手机塞进裙兜内。转过身时，她瞧见坐在座位静止不动的俞昭。
“俞同学？不去食堂吃午饭吗？”
听到汤玉鸢的声音，低头凝视桌面的俞昭抬起头来，开口说道。
“早上，在商店买了面包和牛奶。”
“就吃这两样吗？这样对身体不好，根本摄入不了维持健康需要的营养。”汤玉鸢听完，握住俞昭手臂，将人带出座位，“我们去食堂吃吧。”
“我，我没钱还……”
俞昭被汤玉鸢拽住胳膊走出课室，他瞥向身侧浅笑的她，压低声音回答。
“我请客，所以没关系。”汤玉鸢侧头注视俞昭，咧嘴微笑，“不是因为可怜，而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不需要客气，零食和对方分享这种事经常有。”
俞昭听完，无神的黑眸紧盯汤玉鸢带笑的眉眼，片刻后点头：”嗯，朋友。”
来到看似是食堂实则是餐厅的食堂，汤玉鸢通知服务员自己要私人包厢后，坐在铺上红布的圆桌前，拿起菜单开始点菜。
“俞同学，给。”
汤玉鸢刚想把菜单递给俞昭，对方没有接过：“我吃什么都可以。”
“俞同学不挑食耶。”汤玉鸢眨了眨眼，羡慕地说道，“我就不喜欢吃鱼，因为之前被鱼刺卡住喉咙，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可怕。”
边说她边抖肩膀，露出恐惧的神情。俞昭看到汤玉鸢抱住肩膀的动作，唇瓣微张。
“这样的话，那就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好了。”
汤玉鸢抬起食指，指向菜单某几处外文字体，对身旁的服务员说道。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轻轻点头，转身离开包厢。
很快，几名服务员手捧做好的菜品，走进包厢。
“俞同学不用客气，多吃点哦。”
汤玉鸢拿起刀叉切割牛排，抬头见俞昭端坐着不动，开口说道。
“谢谢。”
俞昭熟练握住小刀，跟着切牛排。
花费半个小时，两人总算解决掉午餐，回到课室。
下午的课，虞安和耳洞少年两人都没来。根据副班长的说法，她们有事请假。
其他学生察觉到什么，午休后凑在一起，讨论今早发生的坠楼事故。
“我听说贺朝梓是自己跳楼的，和昨天的谭静静都是自杀。不过好奇怪，他们怎么会突然自杀呢？”
“我也觉得有问题，贺朝梓完全没有自杀的动机。唉，我看到虞安和李林庭他们坐车离开学校，估计是去处理贺朝梓的事了吧？毕竟他爸妈都在国外。”
“我还是第一次目击死亡，太可怕了。”
坐在窗边，汤玉鸢边仰头望天，边倾听旁边学生们的交谈。
不一会，上课铃声响起，还在讨论的学生听到，立刻散开，各归各位。
度过两节外文课后，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汤玉鸢坐在树荫底下，和其他玩家围坐在一起。
“汤玉鸢，为什么没有在群里说话。”
段游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针对汤玉鸢，语气颇为不满。
“唔？我忘了，不好意思啊。”见段游看向她，汤玉鸢微笑解释。
“真是，一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段游无语打量汤玉鸢，转头继续说道。
“命案已经出现两起，谭静静和贺朝梓，你们有收集到什么情报吗？”
“我中午有从二叔那里得到一部分线索，手机里有尸体，还有尸检以及出事现场的照片。”黄发少年举手回答，将图片发到群里，“谭静静和贺朝梓的尸体并没有他杀的痕迹，确实更像自杀。”
一名头发凌乱的男生打了个呵欠，双指操作放大尸体图片：“确实，肉眼没看到任何异常。”
“那个。”马尾女生开口唤回众人注意，“谭静静的手肘上有奇怪的图案，还有贺朝梓的脖子后面也有类似的纹身。”
“真的耶……”黄发男生放大马尾女生提出的位置，“肖晚说的没错，是有黑色翅膀的图案。”
“这是淘汰者的标志吗？”头发凌乱的男生往后靠在树干上，半闭着眼说道，“假设死者和恶魔有关系，比如说她们就是游戏的淘汰者。”
“也就是说，昨晚的游戏并不是第一次。”
黄发男生和肖晚异口同声。
“不对，按理说这么明显的线索，警方应该能发现才对。”
段游眉峰蹙起，打量手机里清晰的尸体照片，疑惑说道。
“该不会只有我们才能看到吧？因为我们已经参加过恶魔的游戏。”黄发男生发现问题，惊讶地张大嘴巴。
“设想主线任务真的和恶魔有关。”段游揉乱头发，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我们必须知道恶魔强拉我们玩游戏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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