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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拜堂


新帝登基后, 晋王萧晟比先时更加忙碌。

侄子年幼,他暂领朝政,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极多。

接连数日, 他回府时, 都已暮色四合。

沈纤纤每天等着他回来一起用膳。

晋王握着妻子的手, 温声道:“说了好几次了, 以后不用等我, 饿了就先吃。”

“我乐意,我偏要等。”沈纤纤下巴微抬。

笑话,她午后加过餐,现下还不能跟着吃点宵夜?

萧晟失笑。他真是爱极了她这故作娇蛮的模样。

先帝驾崩, 他并不像表面那般云淡风轻。毕竟这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 甚至在他成长过程中,半兄半父。

尽管皇兄对他有利用和猜忌,但其骤然离世,他心里也不免感到失落难过。

尤其是亲历萧世钧逼宫一事,他更觉得人生易变,世事无常。

待他解决一切,回到家中,看见妻子熟悉的面容后,那些低沉情绪霎时间一扫而光, 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庆幸。

还好有她。

晚间沈纤纤怕冷, 会不自觉地依偎在他身边。

萧晟揽着怀里的人,心内泛上细密又温柔的满足。

国孝期间规矩多,不过对于时常待在王府的沈纤纤而言, 除了衣服素一点、不能吃荤以外, 影响不大。

白天萧晟出去忙政务, 晋王府就成了她的天下。

正值春天,她听故事、看话本,荡秋千,又让福伯从库房找出一些棋谱,慢慢研究。

等四十九日重期过去,民间不再禁止屠宰。虽还在国孝期间,但饮食已逐渐恢复了正常。

一天闲着无事,沈纤纤翻出了当日那个没做完的荷包。

也不知道萧晟怎么想的,他竟将未完成的荷包放进了她装情诗的木匣子中。

沈纤纤左看右看,实在是别扭。一只鸟看着形单影只的,不好看。

“忍冬,帮我找一些针线。”沈纤纤决定,将一对鸳鸯给补全。

看清王妃手中拿的是何物后,忍冬动了动唇,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开口。只依照王妃吩咐,找来所需的针线等物。

阳光正好,春风和煦。

沈纤纤坐在院子里,慢悠悠地绣鸳鸯。

这个荷包当时快做好,只差一点了。尽管她有意放慢速度,可还是很快就完工了。

等晚间晋王回府,两人沐浴过后,沈纤纤“不经意”地让他看到荷包。

萧晟眼神微动,很快注意到鸳鸯被补全了。惊讶过后,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起来。

他紧紧握着荷包,细细打量,意外、惊喜、动容,还有些不敢置信:“纤纤,你,你做的?”

沈纤纤有些骄矜,并不直接回答:“不是我,还能是你吗?”

“不是……”沉默一瞬后,晋王一把将妻子抱进了怀里,“我是没想到。”

两人和好后,他没主动提起过荷包,也没再让她做过什么。没想到,她今天竟把这一对鸳鸯补全了。

看鸳鸯成双成对,他心内涌上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声音很低:“纤纤,我很喜欢。”

沈纤纤脸颊贴在他胸膛上:“你若是好声好气说话,以后想让我给你做东西,也不是不能。”

虽说费事一些,可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在意的是他的态度。

“嗯。”萧晟低低一笑。

“不过我要是给你做了,你不能嫌弃,必须得每天都戴着。除非我做了新的,把旧的替换下来……”

沈纤纤话没说完,他的吻便落了下来,说出口的话语就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咽咽。

她心中不服,张口便去咬他。

这反倒更方便了他唇舌的攻城略地。

她身子蓦的腾空,竟是被他给抱了起来。

等再意识清醒时,他们已经是在床榻上了。

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忍不住相视而笑。

刚出浴不久的晋王又去冲了个澡,再次回来时,王妃还没睡着。

听到脚步声,她懒洋洋地问:“你回来啦?”

“嗯。”萧晟躺在她身侧,手指勾了她一绺秀发,随口问,“纤纤,除了荷包,你还会做什么?”

“香囊、腰带,也学过打穗子。当然都只是随便学学。”沈纤纤视线微动,见他又在玩她头发,抬手便去拍他手背,娇嗔,“不准动我头发。”

萧晟失笑:“枕边都是,我就这么一勾。”

她头发又多又厚,晚间卸去钗环,黑绸缎一般铺在枕上。他看到后,难免手痒。

“那也不准。”沈纤纤故意板了脸,“你看我何时动你头发了?”

“你要是想动,那也不是不可以。”

“我才不想呢。”沈纤纤翻了个身,心想,头发有什么好玩的,不理解。

谁知,刚一侧身,就被他直接揽进了怀里。

萧晟的手放在她腰间,手指有意无意地轻点。

沈纤纤怕痒,不由地轻笑出声,转过身来:“你别闹。”

停顿一下,她又强调:“不用抱这么紧,现在又不冷。”

萧晟嗤的一声轻笑,稍微松开了一点。

他心里嘀咕,冬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直到困了,才慢慢入睡。

寒冬早就过去,天气渐渐变得和暖。

四月底,昌平侯夫妇入京。

对此,沈纤纤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们要在宛城终老。

昌平侯和栖霞郡主登门拜访时,她客气招待。

对于亲生父母,沈纤纤始终都有些别扭,只能这般不咸不淡地处着。

“我在宛城的时候,听见京中有变,可吓坏了,真怕你有闪失……”栖霞郡主回想起来,仍后怕不已。

宛城离京城太远,当时新帝登基的邸报还未到。

消息传到宛城时,栖霞郡主只听说大皇子萧世钧逼宫,宫中死了许多人。

还有人说大皇子绑架了晋王妃。

还有人说颍川侯一家都死了。

……

并无准确消息。

但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没有准确消息。

听到这种流言,栖霞郡主担忧后悔,病了一场。

早知如此,该强行留下女儿。或者是跟他们一起回京,危急关头也能有个照应。

后来朝廷邸报出来,又得到明确的消息,知道庭萱无事,栖霞郡主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说来也怪,她那来势汹汹的病,很快就又好了。

病好之后,夫妻俩一合计,直接动身,再次回京。

一回到京城,他们不急着回家,而是直奔晋王府。

见沈纤纤安然无恙,栖霞郡主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提到旧事,沈纤纤微微一笑:“还好,京城有变时,晋王府很安全。”

大皇子糊涂,胆大妄为,可到底还是没对她出手。

栖霞郡主点一点头:“安全就好。”

她感觉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可真正见面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是昌平侯接过话头:“我和你娘,大概会长留京中。侯府和王府离得不远,你没事也可以多回去走走。”

他深知,新帝年幼,晋王辅政,短期内晋王夫妇肯定不能去封地。在京城至少要留数年。

“对对对。”栖霞郡主含笑说道,“有娘家人在身边,晋王也不敢欺负你。”

沈纤纤笑了笑:“谢谢。”

“你这孩子,说什么谢呢。”栖霞郡主这般说着,却隐隐感觉到,看来很难和庭萱像寻常人家母女那般亲近了。

不过丈夫说的也有道理,知道女儿还活着,且活得很好,还时不时地能见上一面,该知足的。

“你二哥今年任期就要满了。若是调回京中,你们兄妹还能见见。你二哥在信里一直念叨你。你小时候可喜欢他了,一见他就笑……”

栖霞郡主絮絮说着旧事,沈纤纤静静听着,偶尔回之一笑。

对于素未谋面的二哥,她能有多少感情?

一提到兄妹,她脑海里浮现的是沈之远的面容。

昌平侯夫妇坐了一会儿后,起身告辞。

沈纤纤暗舒一口气。

想到沈之远生辰将至,她寻思着不妨送一些东西。

诚然他父母别有心思,但他本人,对她一直极好。她当日出走,一路花销,都源自于他给的傍身钱。

他是真心实意拿她当妹妹的。

沈纤纤随晋王回京后,沈之远还来过晋王府一次。

那时,他并未详细询问事情经过,只问是否需要帮忙。

得知她自愿回京,且与晋王感情不错后,他才离去。

沈家富裕,沈之远出手大方,也不缺东西。

想来想去,沈纤纤决定依照旧年习惯,做一幅画送给他。

——在沈家那三年,每年他生辰,她都是这样做的。

沈纤纤跟着女夫子学过琴棋书画,虽不精通,可也能看得过去。

她先从古籍中找了一个场景,在脑海里构建基本画面,随后再慢慢一点一点画出来。

作废了一幅后,第二次作画,效果就很不错了。

谈不上画工精致,但一眼就能看出花了一番心思。

画作好之后,沈纤纤还拿给晋王看。

萧晟心内隐隐发酸,幽幽地道:“去年你给我准备生辰贺礼时,可没这么用心。一个荷包就打发了。”

沈纤纤瞥了他一眼:“你还说。荷包不是你自己点了名要的吗?”

去年的事儿,她记得清清楚楚。

萧晟“啧”了一声:“那我今年不要荷包了,我要换个别的。”

“行啊,可你生辰不是还早吗?”

“嗯。”萧晟的生辰在七月底,的确还早。

他端详着妻子作的画,心思微动:“画不错,若是这边题点字,会不会更好一点?”

说话间,他指着画卷上方空白处。

沈纤纤思忖一番:“也是,不过题什么呢?”

她以前作画,没想过题字。

晋王一笑,声音中透着几分慵懒和自信:“我来吧。”

沈纤纤见过他的字,知他擅书法,当下也不生疑,直接点头,颇为期待:“好啊。”

只见他拿起一支狼毫,蘸墨以后,笔走龙蛇。

少时,他收起笔:“好了。”

沈纤纤端详一番,甚是满意:“还行,挺好的。”

萧晟长眉一挑,唇角微微勾起。

她作画,他题字。收到画的人,只要不笨,就能看出他们感情好。

沈之远面子不小,能得晋王夫妇合赠的画作。

因为还在国孝期间,沈之远的生辰并未大办,吃了一碗长寿面,就当是给自己庆生了。

收到沈纤纤送来的生辰贺礼,沈之远细看了好一会儿,珍而重之收了起来。

刘云回京后找过他。

从好兄弟这里,沈之远知道了纤纤的身世。

为她高兴之余,他心里不禁有一丝丝的怅然。

她有显赫的父母,有同胞兄长,或许她不需要他这个义兄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太大变化。否则也不会有这个一如往年的生辰贺礼。

唔,可能和往年不一样。

毕竟今年的画上多了晋王的题词。

——

皇帝驾崩以后,四十九天内禁止屠宰,百天之内不得嫁娶。

等国孝一过,民间办喜事的就多了起来。

晋王难得有空,陪着王妃出门。

一路上,他们竟然见到了三家迎亲的队伍。

沈纤纤爱玩,拉着萧晟在人群中看热闹:“你看,你看,新郎官好高兴啊。”

萧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年轻的新郎身穿喜服,笑容满面,他骑在马上,时不时地冲围观的人群拱手施礼。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尽管新郎官模样并不英俊,但他穿着整齐,人看起来也格外的精神。

晋王瞧了一眼,神色淡淡:“成婚嘛,高兴一点很正常。”

一想到这里,他就深感遗憾。

他们成婚时,他昏迷不醒,别说亲迎了,连拜堂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华阳公主代替的。

在路上看到别人成婚也就罢了,晋王夫妇一回到王府,管家福伯便迎了上来:“王爷,王妃,赵小将军送来这个。”

福伯呈上来一张喜帖。

赵骥居然也要成婚了。

京畿大营哗变时,赵骥被人偷袭受伤了,没参与平叛。

后来论功行赏,赵骥并未得到任何赏赐。

谁想到这家伙竟然一声不吭要成亲了。

萧晟盯着喜帖看了又看,脑海里先时就有的一个念头忽然变得强烈起来。

夜里,两人缠绵过后,他轻声问妻子:“纤纤,我们再拜一次堂,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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