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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温存


余嫣这病起势颇急, 倒不是装病为了诱萧景澄来。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不过是同忆冬念夏说了会儿话罢了,到了晌午严嬷嬷回来时, 却见她脸色不对, 午膳也用得极少。

她只当是王爷几日不来余嫣没胃口,更没放在心上, 只叫她午后好好歇息一阵。

余嫣也没说什么,待人撤了午膳后便一人回屋,都不要人侍候便上床躺下了。这一睡便睡了一整个下午。

到傍晚时分念夏不放心进去瞧了瞧,这才发现余嫣已然烧得厉害浑身滚烫了。

念夏不敢耽搁, 赶紧把此事报告给了严嬷嬷。严嬷嬷一面着人请大夫,一面让人递信给自己的儿子严循,让他想办法把王爷带来别苑。

若王爷能来, 这一趟病得便算不亏, 反倒还是余嫣赚了。

两拨人同时被派了出去, 本以为药铺离得近些, 必定是大夫先来。没成想过了没多久, 门房便听到不远处马蹄疾响。很快两骑快马停在了院门口, 王爷如一阵风似的从马上下来,甚至都未曾等马停稳。

严循自然跟着善后, 看着萧景澄大步迈入文懿院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

这几日王爷的脾气可不算好, 他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知道王爷一直不肯来这里。今日既是来了,有余姑娘的一番温存缠绵,想来明日王爷的心情就会大好吧。

萧景澄一路进了正院便直接去了内室,严嬷嬷跟在后面同他解释前因后果:“这病发得太急, 且毫无征兆,怕是余主子本就体虚的缘故。”

萧景澄抿唇不语,却也认为她说得对。

余嫣才从顺天府出来没多久,在那里的时候受尽严刑拷打身子亏了许多,本就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养好的。

初春天乍暖还寒易受风寒,碰上她的病弱的身子自然是病来如山倒。

萧景澄踏进内室前问了一句:“冯大夫呢?”

“冯大夫今日正巧有事在不院内。不过我已着人去请了永仁堂的张大夫,医术也是极好的,王爷放心。”

萧景澄没说什么,自行挑帘进了内室去看余嫣。

就如严嬷嬷说的那般,小姑娘病势沉重,已被烧得有些糊涂。半昏迷的状态下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

萧景澄伸手摸了下她绯红的脸颊,只觉得烫手得厉害,不由沉声道:“大夫还未到吗?”

“许是天黑路不好走,应该快到了。”

萧景澄便吩咐念夏:“去打盆凉水来。”

待水送来后他亲自拧干了帕子,替余嫣擦拭额角边的虚汗。屋里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张大夫被小厮几乎是拽着跌进了门,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萧景澄让出半个身子来令张大夫替余嫣诊脉,待一切忙完准备开方子时,他才问大夫道:“可知这病是如何起的?”

张大夫倒真有几分本事在身上,当下便道:“看起来这姑娘像是受了惊吓。不知这几日她可曾经过什么大事?”

“不曾。”

若说他生气走人能把余嫣吓成这样,萧景澄是不信的。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避子汤都能自己要来喝,又怎么会在意他生不生气。

“或许是不经意间提到的事情刺激到了她也未可知。这姑娘身子亏空有一段日子了,须得静养为宜,且不可思虑过多,否则这病便去不了根儿。若拖得时日长了,往后身子便补不回来了。”

张大夫絮叨了一番后开好方子便着人跟他去抓药,另一边念夏和忆冬得了萧景澄的吩咐一直轮流绞凉帕子替余嫣冷敷。突然听见张大夫说的那番话后,二人面面相觑,皆是惊惶地低下头去,连绞帕子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萧景澄自然一眼就注意到了破绽,很快便让严嬷嬷找了两个小丫鬟替她们的手,然后着人将两人带至跟前问话。

“你们娶与她整日待在一处,须知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念夏和忆冬跪在底下瑟瑟发抖,齐声说无事发生。

严嬷嬷也在一旁轻声道:“回王爷的话,这几日老奴也在府中,确实无事发生。就今早走开了那么一小会儿,难不成就是那时候出了什么事?”

说罢她目光严厉望向两人:“王爷问话,你们还是老实回答得好,若是动了家法别怪我手下无情。”

忆冬藏不住事儿,这会儿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把今早几人闲聊的事情一一说了:“……就只提了一句越公国府的事情,奴婢实在不知会把主子给吓着。”

严嬷嬷两眼一横:“多嘴的小丫头,谁叫你们同余主子说这个的!”

说罢冲萧景澄行礼道,“是老奴管教无方,我现下就把她们带下去掌嘴,请王爷放心。”

说罢一脸紧张地望向萧景澄,见对方迟迟不开口,紧张得冷汗直流。

她这是先发制人,把人交给她尚且有一条活路,若是由萧景澄亲自发落,这两个小丫头只怕便要没命了。

倒不是严嬷嬷多疼惜她们,只不过人到底是太子妃送来的,王爷若为了个外室将太子妃屋里的人处置了,回头伤了母子和气便不好了。

屋里气氛一时颇为难熬,直到萧景澄抬手摆了摆,严嬷嬷才长出一口气,厉声吩咐人将两个丫鬟带下去,随即亲自处置她们去了。

萧景澄看着严嬷嬷离去的背影,平直的嘴角向下压了压。

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想到母亲他暂时压下了处置那两个丫头的念头,只起身回到床边从小丫头手里接过帕子,又吩咐人出去侯着。

待屋里只剩他与余嫣两人时他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想听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如张大夫所说,余嫣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饶是在梦里也全身抖个不停,刚擦掉的冷汗瞬间又流了下来。

她声音极轻,萧景澄凑得极近才听清她说了一句:“爹,爹你别走……”

联想起方才念夏等人说的越国公府事宜,萧景澄明白过来。

她这是想起自己家被查抄时的光景了吧。

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家中突遭横变,心里的惊吓自不能言说。若不是赶上唐庆一案,只怕她也很难从家破人亡中走出来。

如今唐庆一事已了,越国公府被查抄一事又勾起了她的记忆,于是才几个时辰便已病得稀哩糊涂。

她这些日子,应该一直都在强撑吧。

萧景澄刚想直起身喂她喝点水,却见余嫣突然伸出手来扯住了他的衣襟,然后整个人便贪婪地往他怀里钻。

萧景澄见状索性伸出手来将她抱起,搂进了自己怀里。

余嫣病得乱七八糟,显然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谁人的怀里,只一个劲儿地哭个不停。她说话的声音比方才略大了一些,萧景澄一下子就听清了她说的什么。

“不会的,我爹是被冤枉的……”

“大人您要查清楚,我爹一向清明……”

“我爹不会贪污受贿,一定是有人诬陷……”

“大人您要明察啊。”

余嫣越说情绪越激动,攥着他衣襟的手也越来越紧,整个人不停颤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又害怕得直往他身上贴。

萧景澄不由将她搂得更紧些,脑海里则出现了审问余承泽时的画面。

这桩案子不过是皇城司督办的案件里极小的一桩,人证物证俱在,余承泽未等他用刑便痛快召认画押。

当初查抄余府时他并未亲自前往,小小六品官员革职抄家之事,也用不着他出手。

却想不到几个月后他竟会将余承泽的女儿收进屋里成为他的女人。

事事难料,难怪那时候戚玉书提起了余承泽的案子,而他也下意识隐瞒了余嫣此事,只因不想生无谓的变故。

她若知道是自己令人抄了她的家,只怕会……恨他吧。

萧景澄薄唇微抿,嘴角向下压了压,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不管余嫣恨不恨他,她这一世都是他的人,逃不掉也不会变。反正她整日里待在文懿院,只要他不想,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想到这里萧景澄紧绷的神情有少许纾解,随即他伸出手来在她的后背来回轻抚。

这一招十分奏效,很快余嫣便安静了下来,没了方才的焦躁不安,身体也放松了几分,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唯有那一双手仍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不放。

她的哭声由强软弱,最后成了小奶猫一般的叫声,哼哼唧唧了许久,搞得萧景澄心烦意乱,偏又无处发泄。唯有将她搂得更紧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以平复自己此刻内心汹涌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丫鬟端来了刚熬好的汤药,萧景澄本想抽身出来,可余嫣却不肯放他走。睡梦中她的力气比平日里更大些,萧景澄怕弄伤她便未起身,只这么搂着她亲自舀了一勺药递到了她嘴边。

不料余嫣看着乖巧,睡梦中却是个难缠的人,连药都比平时难喂了许多。

萧景澄还是头一回这般有耐心地哄一个人,如同哄一个孩子般,那样的温言细语小心翼翼,看得一旁端药碗的忆冬有点发酸。

不就是长得美些吗?王爷待余姑娘真的是太好了。

她突然想若自己这一世也能得一个男子这般相待,便是死也无憾了。

萧景澄哄着余嫣将整碗药喝下后又令她睡了下去,然后坐在床沿边,任由余嫣拉着他的一只手,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药才刚喝下去,须得等到药效发作令她出一身汗才好。而若是出了汗少不得又要替她沐浴更衣。

今晚只怕是一个无眠夜。

作者有话要说:  明后两天万更,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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