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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顾家上下都各有事忙, 只有顾元初拿了把瓜子,坐在屋檐下悠悠闲闲的嗑着,眼睛时不时的往母亲屋里瞄, 挠心挠肺的想着,老六媳妇跟娘说什么?老六跟个木头似的站门口守着, 脸上也没有啥表情,都猜不出到底说了啥。

好不容易老六进了屋, 顾元初寻思着挪下凳子, 靠近一点,竖起耳朵应该能听到点声音。结果不等他有动作, 就见老六俩口子高高兴兴的出了屋。到底说了什么?老六高兴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一脸的傻气。

瞧着老六俩口子越走越远,琢磨不透的顾元初抓紧手里的瓜子, 乐颠乐颠的往母亲屋里去:“娘。”站在门口, 笑的格外和气。

顾菲菲一看老大这巴巴儿带了点讨好的表情就晓得他脑子里想什么:“怎么没去地里忙?”看了眼他手里的瓜子:“都在为农忙做准备, 你还有闲心嗑瓜子?”

“我会什么,去了只会添乱,还不如不去。”顾元初没脸没皮的说着混话, 进了屋, 搬着凳子往母亲旁边坐,伸着胳膊摊开手,露出手里的瓜子:“娘,这瓜子好吃, 又脆又香, 你尝尝。”

“才吃饭不嗑瓜子。”顾菲菲想了想, 还是说了句:“便是不会, 你也到田间地头看看, 这么热的天,送水送乌梅汤都行。”

母亲不嗑,顾元初随手拿起瓜子嗑着,心不在焉的回了句:“知道了娘,等会就去。”

顾菲菲见他将瓜子壳扔地上,屋里铺的是地砖,有缝儿,瓜子壳掉缝里,扫不出只得蹲身捡:“瓜子壳你放桌上,一会收拾也容易。”皱着眉头说了句:“不干活还净添乱。”

“娘。”顾元初喊了句,对上母亲略略嫌弃的眼神,要说的话也不敢说出口,默默的将瓜子壳放到了桌上。

顾菲菲用脚尖点了点灰扑扑的地砖:“地上的捡起来,缝里也有。”

被母亲如此挑剔,顾元初便是有情绪也得忍着,无奈的弯腰蹲身,认命的捡着地上的瓜子壳,很大声的叹了口气:“我的老娘嗳,哪儿又不顺你的心不顺你的意了?”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顾菲菲听着他过分夸张的语气笑出了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句:“见不得你太清闲。”

“行,我知道了。”地上的瓜子壳全部捡起放到了桌上,顾元初拍拍手指沾的灰:“娘,我这就去田间地头看看。”他说着,眼里透着几分狡猾:“但是你得跟我说说,刚才老六俩口子过来干什么呢?老六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条逢,开心的不得了。”

“就知道你寻思着这事。”顾菲菲看着大儿子:“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顾元初讪讪然的笑着:“娘,你跟我说说呗,有什么高兴的事。”

“老六媳妇说往后柳家有什么事,她和老六有不同的意见,就到我跟前来说,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顾菲菲倒也没藏着掖着,正好打消一下大儿子的某种想法:“我让老六媳妇管着顾记食馆,若是管的好,我百年后,你们分了家,这食馆就归六房,若是管的不好,几个哥哥嫂嫂有想法,食馆就由旁人来管,从大房二房四房中选出个合适的人。”

“娘。”顾元初有些傻眼:“这饭馆往后不归大房?不太合适吧。”

顾菲菲讷闷的问:“有什么不适合?老六媳妇若不偏着柳家,一心为着顾家,我百年后,你们分家,六房只得一个饭馆,家里其余财产由着大房二房四房分。再说饭馆本来就是他们俩口子在经营,难不成你想着雇老六俩口子替你做事?你亏不亏心?再说依着老六媳妇的精明你放的下心?不让她管你来管,饭馆肯定一年不如一年。你心里也别有想法,我说过,会给钱让你开个店,我一直在想这个事,你开店恐怕不太够,我想着要不然大房二房合开一个酒楼或茶馆,你好玩乐平日就在店里守着,老二沉默能干管着店里的一应琐碎,真让大房单独撑一个店我也不放心,再说兄弟间就该齐心协力,我百年后,分了家,也不会太生疏。”见大儿子听的认真,她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句:“你们俩口子会什么?大房也就阳鸿比较沉稳,担的起挑子,二房四房比大房强,趁着我还硬朗,兄弟间啊,多亲近亲近,往后也好有个照应。”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也不在乎多一句,顾菲菲又说:“老六待你好,真心拿你当哥哥看,虽是弟弟却颇为宽容纵着你这个哥哥,你还瞒着,若不是你,柳氏也不会理直气壮的偏着娘家,她性子本就强势有主见,碰着老六是个仁厚不计较的,又要顾念着你这个大哥,以至于到了今天的地步,柳氏不闹出来我都不知道,你还瞒着我……”她又说了一遍,言语间很是失望:“元初啊,你快当爷爷的年纪了,该成稳些,几个孩子里面,我最不放心的,到头来竟是你这个长子。”

“娘!”顾元初一张嘴,眼泪从眼眶流出,他站起身,旋即跪到了地上:“是儿不孝!”

顾菲菲摸着他的肩膀,感受着大儿子颤抖的身体,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你是最孝顺的,以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老太太觉的几个儿子里长子是最有出息最孝顺的,总觉得大儿子哪儿都好,瞧着是处处满意:“别跪着,站起来。”

“是儿不孝累娘操心担忧了。”顾元初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是娘最放心不下的孩子,想想娘说的挺对,他一把年纪确实没做出什么像样的事情,平日里也是想着法子躲清闲,难怪娘不放心,越想就越愧疚:“娘,我听你的,和二弟一起开个店子,我会好好做事,把店子经营的红红火火。”他让娘不能安安心心的享清福,他有罪他不孝,枉他平日里以为自己是最孝顺的人。

“这事还没跟老二说呢。”顾菲菲起身替大儿子倒了碗水。

顾元初双手接着碗:“娘,我自己来。”他喝了口水,想着老二的性子,兄弟俩打小就不太合的来,便说:“娘我去跟二弟提起此事。”

“也行。”顾菲菲说着,又添了句:“你说归你说,我也会找老二说说话,总得问问他的意思,若他不愿意,这事便罢了。”

顾元初点着头,一口气喝完碗里的水:“娘我去田间地头看看。”

“去吧。”

去田间地头前,顾元初先顺着夹道去了屋后井边,提了半桶水,双手捧水往脸上浇,痛痛快快的洗了把脸,抹掉脸上的水珠。刘娇杏喂完鸡,转头就看见丈夫在井边洗脸,多年夫妻,她瞧着丈夫怎么有点不对劲,身上凝着一股子劲儿?好像要做什么事似的,干什么呢?她皱着眉走了过去:“好端端的洗什么脸?”走近了,上下打量着丈夫,小声嘀咕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顾元初侧着脸看远处的青山,生怕让媳妇瞧出了他曾哭过的痕迹:“能有什么事,我去地里看看。”说着推开了媳妇匆匆往灶屋走。

还说没事。刘娇杏撇了撇嘴,扭扭捏捏不说就不说,我看你能藏几时!

吃完早饭柳春香要帮着收拾灶台,便让儿子文觉带着阳德和晓晨赶着驴车先往镇上去,别错过了来送菜送鱼肉的。顾元良主动留下来等媳妇一道去镇上。从老太太屋里说完话,俩口子走路去镇上,好在村里与镇上近,走快些用不了多久。

自出了婆婆的屋柳春香就琢磨着事,跟着丈夫的脚步,走的又快又急,转眼出了村,她突然开口:“元良我娘家的几个侄子里,有谁天赋最好?”

没头没尾的话,顾元良却知道媳妇问的是什么,对这事他也很是留意,不用想就回答了:“丰年还行,灵性不足却生了个好舌头,手把手的教着,也可以学个六七成,养家糊口绰绰有余。剩下的几个,都不怎么行。”

“你把丰年带身边教着。”以前顾家从不插手顾记食馆的事,元良性子好不计较,娘家有事找上她,能帮的柳春香也愿意帮一把,现在不行了,婆婆开始管事,连向来沉默的二房四房都站了出来,柳春香知道她必须要有所收敛,不能再如以前似的纵着柳家沾顾家的好处,但也不能因此和娘家闹僵,娘家是她的靠山,必须得给点好处安抚,丰年是三哥家的孩子,还有大哥二哥四弟呢,她现在有些后悔之前太纵着柳家,几乎是有求必应,现在想要抽身,太难了。

又开始琢磨了。顾元良拧着眉头,他就知道媳妇说出来的话听听就行,每次和柳家沾上,媳妇哪次不是妥协。越想越气,他走的更快更急了些。带丰年没关系,这是他的责任,老丈人临终时抓着他的手迟迟不松,他就知道是为着什么事,曾许诺过从柳家来的手艺会原原本本的教给柳家后人,绝不藏私否则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丈夫走的太快柳春香有些跟不上,余光没看见丈夫的身影,她忙回神四下张望,丈夫就在前面,瞧着气势汹汹的背影,她默默的噎了噎,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元良,等等我,走这么快干什么。”小跑的追上丈夫,伸手掐了把他的胳膊,肉太紧没掐着,心里略略解气,笑着解释:“这么些年亲近柳家,突然不怎么亲近了,怎么说也是我娘家人,你把丰年带身边,到时候我也好说话些。”想着婆婆说的顾记变柳记,担心丈夫听进了心里生出疙瘩:“我从来没有想过顾记食馆变柳记食馆,我又不傻,辛辛苦苦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比较响亮的名声,就因我偏着柳家连自家靠着吃饭的经营都给他们,我可没这么愚不可及。”最后四个字她咬音极重:“顾记食馆不仅是我们一辈子的倚仗,将来到了文觉手里,小辈们也得靠它吃饭过日子,是我们为六房攒下的家财。”

这话听着还算顺耳,顾元良放慢了脚步:“你刚在想什么?我跟你说,没闹到娘跟前你怎么样我不管,闹到了娘跟前,娘开了口你也答应了,你就得做好不能伤娘的心,要不然我真的会生气。”他看着媳妇,很认真很严肃:“你和娘,我必定会选择娘,她这么大年纪还为我们操心劳累,你不要伤娘的心。”

“我知道,我知道。”柳春香连连应着:“娘很好,我今天说过的话我都记着,不会伤娘的心。”

顾元良满意了,脸上也有了一点点笑:“我会好好教丰年,争取让他学成爹的全部手艺,算是给柳家续了传承,爹泉下有知也会高兴。”

柳春香瞧了眼四周没什么人经过,她抱住丈夫的胳膊,笑的眉眼弯弯:“元良你真好。”

顾元良看了眼难得软了身段的媳妇,强忍着内心的喜色,面无表情的来了句:“知道就好。”

柳春香见他要笑不笑的样子,迅速朝着他的腰间挠了把,顾元良哪知道媳妇会突然偷袭她,痒的一下弯了腰:“你干什么。”

“看你笑不出来帮你笑喽。”柳春香乐的哈哈大笑,弯着腰的顾元良看着笑容灿烂的媳妇,原想着还回去挠她几下,又想着她笑的这么开心,算了算了,跟着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炎炎夏日上午的太阳也很烈,顾元初很少顶着太阳出门,换平时他心里多少会有点情绪,今日却很不一样,脚步轻快脸上带笑,仿佛不是行走在烈日底下。

顾元正在田间检查稻子,手里抓着谷穗细细看着,今年年景颇好,风调雨顺,谷子粒粒饱/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喜人。看完稻谷,他抬头以手挡额头,顺着阳光看向蔚蓝的天空。

“看什么?”顾元初姿态亲昵的问了句。

顾元正收回手低下头,看都没看旁边的人,沉默的往前面的稻田去。

“老二跟你说话呢。”

“有事说事。”顾元正依旧没有看旁边的大哥,他特别反感大哥有事就会凑过来笑的像是平日里关系有多好,他不介意让别人看到,他俩平日里没什么关系。

过于直白冷漠的四个字顾元初脸上的笑有些僵住了:“亲兄弟没事就不能找你,说的什么话呢。”老二说话真不好听,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性子,还开店做生意,做个屁的生意,娘说的对,做生意还得我来,老二管着店里的事我当掌柜,就挺好!“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二这话你怎么看?”

顾元正总算舍得拿正眼看大哥:“娘有事?”

“也不算。”能不能正常的说话了?顾元初有点暴躁:“是这么回事,娘说……”他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老二,整天没个笑拉着张脸一点都不讨喜:“娘的意思是,想我和你一起开个店,当然了,这得问你怎么想,我呢,是同意的。就像在家里你管事我呢操心着外头的人情应酬。咱俩开一个店,还是你管事我守店怎么样?”想想来时娘说的一些话,他又不太自然的加了句:“我这性子是有点靠不住,我可以答应你,店里的事你说了算,我有不同的意见咱们商量来,谁有理能说服对方就听谁的,如何?老二扪心自问我是有很多小毛病,但我还是很讲理,话说到做到,咱们兄弟俩联手一定可以将店子经营的红红火火。”等他有出息了,娘看着也能踏实,舒服悠闲的享清福,不用再为着不孝儿伤神伤脑。

“等我见过娘再说。”顾元正瞧稀奇似的看了眼大哥,娘跟他说了什么?听着还挺诚恳。

这话听着还行,顾元初笑了,乐呵呵的接了句:“好,等你和娘说过话,回头啊喊上老四咱们兄弟几个喝个小酒,去镇上店里也行,我出酒我出钱请你们吃,把老六也喊上,咱们几兄弟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不应该啊,太不应该了!是我这哥哥没当好。”他伸手拍着二弟的肩膀,挺有情绪的感慨了句:“以后咱们该时常说说话喝喝酒,亲兄弟呢就得亲热些,娘看着也能放心。”

娘竟然管起他们兄弟的感情来。顾元正内心一闪而过的情绪是讥笑,几十年视而不见,如今才想着让兄弟几个多多亲近?大年三十才想着杀猪,来不来的及另说,凭添一桩笑料。

“老二你什么表情?”顾元初有点不太高兴:“我知道你看不起哥哥……”

顾元正打断了他的话:“大哥回去吧,喝酒的事再说。”不知为什么,看着眉眼略显伤心的大哥,他又鬼使神差的说了句:“稻谷熟透明天开始农忙,等忙完这一阵的。”娘和大哥到底说了什么?

“啊,喔喔对对对农忙,农忙重要。”顾元初笑了笑,随手抓起一把谷穗:“今年的稻谷长的真好,个个都是小胖子,看来又是丰收年。”他瞧着手上黄灿灿的谷子怎么看怎么欢喜:“老二你这伺候庄稼,是真的很有一手。”他竖起大拇指狠狠夸:“明天我也下地,别的不说,割稻谷还是会的。”

顾元正打量着大哥胖胖的一身:“行,明早我喊大哥。”

“没问题。”顾元初颇为自得的想,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顾元初,冷冷硬硬的老二他也一样能搞定,回头娘和二弟说起开店的事,老二应该会有个好脸色给娘。

中午日头过于毒辣,在外头干活的人可以回家歇个午觉。顾元正马马虎虎的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没回西厢大步去了正屋,走进屋,坐下:“娘。”

无聊的顾菲菲没事可做,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来福啃猪骨头,听见沉沉的说话声,她抬头看了眼:“老大找你说话了?”来的这么快,她也没交待老二媳妇,只能是老大找老二说话了。

“说了些。”

二儿子可真是惜字如金,顾菲菲笑了:“你怎么想?”

“不知道娘想着开什么店?”

“酒肆或茶馆如何?”顾菲菲盘算的挺好:“酥豆,变蛋,盐水花生,素卤荤卤,可以养些兔子,兔子繁衍快,麻辣兔头冷吃兔等,都是很好的下酒菜。可以请木匠帮着做几副麻将,再去县城买几副骨牌,以作娱乐玩耍,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必须把握好分寸,一文两文或三文五文一局,输赢控制在一两百文以内,咱们不仅靠吃的挣钱还要每桌收费,最终赢者付桌费。还可以搞些室内能玩的事,比如台球?这个有点复杂我也不是特别会,到时候咱们自己完善一个规则,还可以雇个说书先生等等,总之就是吃喝玩乐比较齐全有趣才能吸引人过来花钱。”

顾元正听着似懂非懂:“什么是麻将?骨牌我知道,县城就有。台球又是什么?娘刚说的吃食,是都会做吗?都有秘方?”

“一句两句说不清,咱们可以请木匠帮着做一副麻将,我教你们怎么玩,台球也是一样,都需要木匠。”有点类似于现代的棋牌室,搞的好应该能挣钱,顾菲菲想着又添了句:“还可以买些象棋,围棋,简单的有五子棋。我说的吃食,自然是会做才说出来。”

“娘,这么丰富的内容一个铺面可能不够,至少得弄个上下两层或是多个铺面。”顾元正思索着,慢慢道来:“听娘说的,这个店想要开成功不容易,得往里投不少钱。咱们一步一步来,还是一口气置办齐全?”他脑子有点乱,没想到娘会有这么……厉害的想法,手里捏着这么多秘方,竟是从不曾提起过,为什么呢?他倒也没想着深究:“娘,我准备明天开始农忙,要不然等农忙完了,我们再细细商量?”

顾菲菲没意见:“也行,我就是这么个想法,具体怎么做还得你们几兄弟来,这个店,若是能开起来,必然可以挣钱,其实往县城府城去更好,但是这样也容易惹来麻烦,咱们家……到底也只是个白身。”

涉及小赌确实容易惹是非,顾元正思索着,这个店,还真的需要大哥才行,县城不说,大哥在镇上混的却是可以,三教九流都有熟脸:“娘,你先歇着,我回屋里再想想。”县城离镇上不算远,店子搞的好有了名声,也能吸引县城的富户公子少爷们来玩,大哥多少也算是地头蛇,场子还是能撑住。

大哥多年混吃混喝,几十年没出息竟真能有点大用,不得不说还是娘厉害,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真不错。出了门的顾元正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眼母亲,母亲不知道在想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透着沉沉思索,眉眼神态一眼看去有些说不出的陌生恍惚。是太久太久没有好好看一眼娘了吗?念头自脑海里一闪而过,心生狼狈与无法言语的悲凉,他匆匆忙忙的下了石阶。

“你去娘屋里了?”朱凤喜看见了,见丈夫进来随口问了句。

顾元正没说话坐在床边怔怔发愣。

朱凤喜瞧着稀奇:“想什么?”伸手往丈夫眼前扫了扫:“娘跟你说什么了?怎么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人没傻吧?明儿要农忙可是你说的。”

“对。农忙。”顾元正点点头,身体往床上躺,闭上眼睛:“我睡会。”

“你睡你睡。”没问出来,朱凤喜也不着急,晚上再问,总能问着,再不济还有娘呢。想着娘如今待她,也算是入了老太太的眼,心里就高兴,有点小得意,丈夫不说,她问娘去,娘定然会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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