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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晋江独发请支持正版


“遭贼了。”郁辞舟想了想, 开口道。

江浅失笑道:“贼不都是偷东西吗?怎么会跑来你家里住着,还帮你添置了不少东西呢。”

江浅说着进屋看了一眼,发觉屋里的摆设倒是没怎么动, 甚至郁辞舟的住处和江浅从前住的那间客房都还留着呢, 倒是从前小八哥住过的一间偏房, 如今被略加收拾了一番,那雌妖应该住的就是这里。

“会是谁呢?”郁辞舟拧了拧眉, 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京城还认识什么雌妖。

别说是雌妖,哪怕是雄妖, 也没有多少能亲近到未经允许住到他家里的程度。唯一有可能的大概只有狼妖, 可狼妖有自己的住处。

“要不你报案吧,从前都是你替人族办事,如今也让大理寺的人族替你做一回主。”江浅半开玩笑道。

郁辞舟想了想,开口道:“看样子对方住了不是一日两日了, 若她日日进出这里, 邻居应该能认识, 你等着,我去问一问。”他说罢便出了家门,江浅跟在了他身后。

郁辞舟平日里不是会和邻居亲近的做派,但住得久了,认识多少还是认识的。

邻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族大姐,看着很是热情,她听了郁辞舟的询问之后,开口道:“那姑娘不是你妹子吗?我看长得也很俊俏,很招人喜欢的。”

“妹子?”从邻居家出来之后, 江浅挑眉看向郁辞舟。

郁辞舟开口道:“我没有妹妹, 你是知道的。”

至此,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江浅和郁辞舟回去之后,琢磨着该怎么应对眼下的局面。

依着郁辞舟的意思,他们直接在这里等着,只要对方还回来,届时将人抓住问个明白便是。

但江浅却玩心大起,拉着郁辞舟躲到了灵树上,说要给对方一个“惊喜”。

如今树上挂着灯笼,江浅和郁辞舟躲在了高处之后,被灵树的枝叶遮挡住,任谁在下头也很难发现他们。江浅又示意郁辞舟收敛了自己的妖气,这样一来便更无迹可寻了。

江浅倒要看看这住在郁辞舟家里的究竟是个什么妖!

好在两妖并没有等多久,入夜后不久门外便传来了响动。

江浅屏息躲在灵树上朝下看去,便见一个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进了院子。

不过小姑娘并非独自一人,她后头还跟着一个男子。

怎么还有一个男的?江浅心中暗道。

可惜江浅这会儿收敛了妖气,怕暴露自己所以没法驱动妖气,自然无法确定那男子的身份。

郁辞舟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朝他点了一个头。

江浅随即会意,郁辞舟的意思是这男的也是只妖。

想来这雄妖比较谨慎,出入郁辞舟的家时都刻意收敛了妖气,所以院中才没有残留他的妖气。江浅念及此和郁辞舟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意思这雄妖似乎有点来头。

江浅透过灵树的缝隙看向那男子,可惜郁辞舟家里这颗灵树长得实在是茂盛,折腾了好半天,江浅既没有看清那雄妖的长相,也没看清那雌妖的样子。

郁辞舟瞥见江浅这副郁闷的神情,不由失笑,伸手悄悄捏了一下江浅的手指,那意思不如直接下去问好了。

江浅摇了摇头,示意再等等。

他们这会儿直接从树下下去未免太奇怪了,正儿八经的主人反倒显得像贼了。

最后,江浅和郁辞舟又在树上待了好半晌,直到那只雌妖进了屋子。

不过这雄妖不知为何并未跟着进屋,而是化成了原形,江浅和郁辞舟这才发觉,他是一只禽族……猎隼。

猎隼丝毫没有察觉到灵树上藏着的江浅和郁辞舟,化成原形后振翅飞上了灵树树枝,直接落在了江浅和郁辞舟面前。

江浅:……

郁辞舟:……

猎隼:……

三妖面面相觑半晌,一时都有些尴尬。

只因这只猎隼正是上次被他们救过的那只……

郁辞舟最先反应了过来,冷声问道:“你为何会在我家,还拖家带口带了别的雌妖过来。”

猎隼闻言忙道:“她不是我带过来的,她原本便住在这里。”

江浅闻言一怔,一脸怀疑看了一眼郁辞舟。

郁辞舟有些急了,忙道:“胡说,我家怎么会有雌妖?”

“我说的是真的。”猎隼有些无辜道。

江浅闻言开口问道:“你与她怎么认识的?”

猎隼闻言便将自己与那雌妖相识的事情朝江浅和郁辞舟说了。

原来上次江浅和郁辞舟捡到那猎隼之前,猎隼曾在那里遇到过另一只妖。他当时重伤,几乎快要死了,见那妖妖力低微也没什么反抗的能力,便动了杀心,想着汲取了对方的妖力助自己疗伤。

可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妖,他实在下不去手,便将对方放了。

那小妖倒也知恩图报,不知从哪儿弄了好些灵树叶子给猎隼,那些灵树叶子灵气虽有限,却也算缓解了猎隼的窘境,最后帮助猎隼撑到了江浅他们路过的时候。

“一面之缘,本以为无缘再见,没想到后来跟你们告别之后我来了京城,竟又遇到了她。”猎隼开口道:“我在京城暂时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她正好妖力低微也无人保护,所以便暂时收留了我在这里住着。”

郁辞舟充满狐疑地打量猎隼,开口道:“你与她没有沾染吧?”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江浅瞥了一眼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开口道:“他喜欢雄妖。”

“他喜欢雄妖你怎么知道?”江浅问道。

郁辞舟有些无奈,险些脱口而出说猎隼对江浅曾图谋不轨,但他见江浅一脸迷惑,便止住了这话头,只目光带着几分审视看向猎隼。

猎隼知道郁辞舟想问的是什么,便道:“方才你们也偷看到了,我与她话都没说几句,怎会去沾染她?况且她有意中人,我也……”后面的话他便没说了,只看了江浅一眼。

郁辞舟被他这举动激得有些不高兴,眼底魔气若隐若现。

江浅见状伸手握住了郁辞舟的手,手指在郁辞舟手背上安抚地摩挲了片刻,郁辞舟这才收敛了心神。

“哎。”猎隼叹了口气,也听出来了郁辞舟和江浅并不认识那雌妖,猜想对方说这里是自己的住处,多半是骗他的,念及此他开口道:“我会带着她再寻一个住处,就不在此处叨扰了。”

猎隼说罢从树下飞了下去,化成了人形。

江浅和郁辞舟也跟着下来了。

“对了,她……是只什么妖?”江浅朝猎隼问道。

猎隼一怔,随即想到那雌妖妖力太低微了,江浅他们又收敛了妖气,这才没觉察那雌妖到底是什么。

于是他开口道:“兔子。”

“兔子?”江浅拧着眉头看了一眼郁辞舟。

郁辞舟也反应过来了,开口道:“或许……她说的没错。”

“啊?什么没错?”猎隼问道。

“她从前可能真的住在这里。”江浅道。

江浅话音一落,便见偏房的门被打开,那姑娘从里头探出个脑袋,正看向江浅和郁辞舟。

这姑娘看着俏皮可爱,一看到两人便咧嘴一笑,丝毫没有别扭之感。

她怕江浅和郁辞舟不认识自己似的,还专门化成了原形在院子里蹦跶了几下。

“果然是那只兔子。”江浅一脸惊讶道。

昔日被小八哥从饭馆里阴差阳错“救”回来的那只兔子,竟成了妖。

不过此事倒也不奇怪,郁辞舟这院子里有这么大一颗灵树,那兔子日日在这里啃灵树叶子,啃得久了便汲取了不少灵气,这才化成了妖。寻常的兽族或禽族,倒也不是只啃啃灵树叶子就能化妖的,但这小兔子极有机缘,这才成了例外。

小兔子朝江浅问了小八哥的去向,得知对方这趟没跟着出来便也没继续追问。

“他上次来的时候找过你好久,后来没见着你还挺失落的。”江浅道。

那小兔子闻言笑了笑,开口道:“我知道,嘻嘻。”

江浅本以为她会失落,但见她一脸无邪,倒是丝毫没有惆怅之感,猜想这小兔子刚化了妖,多半灵智刚开了没多久,七情六欲都还不算完整,所以喜怒哀乐并不分明。

弄清楚了兔妖的身份之后,郁辞舟让她继续住在了那偏房里。

猎隼见郁辞舟没打算赶自己走,便依旧宿在了郁辞舟家的灵树上。

当夜入睡前,江浅一直忍不住感慨。

万万没想到那小兔子竟会成了妖,而且尽管当初小八哥救下她并非出于本意,她倒也知恩图报,一直将小八哥试做恩妖,想着能报答对方。

“咱们在京城住些日子便将她送到广陵大泽吧。”江浅开口道:“一来让她见见小八哥,二来我也想回去看一眼,妖尊如今不在,也不知道广陵大泽如何了。”

郁辞舟自然不会有意见,便道一切都听江浅的。

次日一早,江浅还没醒呢,便听到有人敲门。

他刚起来,便见敲门的人已经被迎到了院子里,竟是大理寺那个叫魏廷屹的官员。

郁辞舟这一趟回来,不大想理会人族的事情,只想好好陪着江浅,因此对魏廷屹的态度不大好。倒是江浅见到他之后有些好奇,主动询问他又有了什么新案子。

“本也不想麻烦妖使大人,但咱们是真的没法子了。”魏廷屹开口道:“这次出事的是国子监,事情已经惊动了陛下,着我等尽快破案,可我等忙活了近一个月,也没破得了这案子。”

他这么一说,江浅越发来了兴致。

“在下日盼夜盼,就等着妖使大人回京呢。”魏廷屹道。

他为了等到郁辞舟,还和守城门的官兵打了招呼,言说郁辞舟只要回了京城,就让人来知会他,所以他才会在郁辞舟回来的第二日便找上了门。

“国子监怎么了?”江浅开口问道。

“江护法有所不知,从上个月起,国子监便陆续有学子生病,起先大家都只当是他们读书用功,太劳累了,才会病倒,可从那日起,每天都会有新的学子病倒。”魏廷屹叹气道:“连续一月有余,除了放假的日子,日日有新的学子病倒,一天都没落下过。”

江浅问道:“什么病?”

“也不是大病,就是昏迷不醒。”魏廷屹道:“但奇怪的是,他们也只昏迷一日,次日就会慢慢好起来。”

这症状虽然未危及学子性命,可日日有人病倒实在是太邪门了。

以魏廷屹与妖族打了多年交道的经历来看,这肯定是妖族所为。

“京城那么多妖,为何不找他们帮忙?”郁辞舟问道。

“妖力不及,就连陆骋去看过,都没看出个究竟。”魏廷屹道。

言外之意,只有郁辞舟出马才行。

不等郁辞舟开口,江浅开口道:“让人生病却不害人性命,还日日如此,有点意思。”

郁辞舟闻言知道江浅想去看看,便应下了。

魏廷屹千恩万谢,这才稍稍放了心。国子监里头的学子,各个都金贵着呢,若是再这么下去必定惹得人心惶惶,届时说不定他官职都要不保了,还好郁辞舟愿意帮忙。

江浅和郁辞舟到了国子监,魏廷屹直接带着他们去看了生病的学子,对方躺在榻上昏迷不醒,但是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异样,面色也不差,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浅上前探了一下那学子的手腕,挑了挑眉道:“像是兽族的妖气。”

郁辞舟闻言也上前探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被妖气沾染了吗?”魏廷屹问道。

“不好说。”郁辞舟想了想,开口道:“把此前昏迷过的学子找几个过来,我要问话。”

魏廷屹闻言忙吩咐了国子监的人,没过多久,便有四五个学子被带了过来。

江浅上前分别探了他们的手腕,朝郁辞舟摇了摇头道:“都没有残留的妖气。”

郁辞舟看了一眼那些学子,问道:“你们昏倒之前和之后,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吗?不管是什么,只要觉得不正常的地方,都告诉我。”

“别的倒是没有,就是醒来之后稍稍有些疲惫,但是过个三五天也就恢复了。”一个学子开口道,“还有就是,我们几个好像都丢了一日的记忆。”

“详细说说。”郁辞舟道。

“就是昏迷之前那一天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另一个学子道。

郁辞舟与江浅对看了一眼,目光带着几分了然。

这些学子应该是被某个妖族夺舍了……

被妖族夺舍之后,人族的身体就会被妖族支配,意识也会暂时丧失。若是夺舍的妖尽快离开了,人族的身体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只会昏迷一两日,若是被夺舍日久,人族便会有性命之忧。

“这妖一天换一个学子夺舍,应该就是不想伤到他们的性命。”待将学子们打发走之后,江浅开口道。不过这样的后果就是,国子监每天都会有新的学子中招昏迷,虽没有人的性命有损,可整日闹得人心惶惶,人人都在担心下一个病倒的就是自己,甚至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言不断传出,影响极差。

“那这妖是想干什么?”魏廷屹不解道:“觉得好玩?”

“你说他日日都来,从未间断过?”郁辞舟朝魏廷屹问道。

“是啊,除了放假后,国子监每日都会有学子昏倒。”魏廷屹道。

这是因为放假的时候那妖没有来,所以假后才不会有学子中招。

“他若是日日都来,那今日必定也来了。”江浅开口道。

“啊?”魏廷屹反应过来之后,忙问道:“那妖使大人和护法大人,能不能将他制住?”

郁辞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江浅一眼。

江浅会意,与他一起收敛起了妖气。

那妖若当真来了,觉察到江浅和郁辞舟的妖气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你让人将国子监所有的学子都集合到一处开阔的地方。”郁辞舟吩咐道。

魏廷屹闻言忙着人去办,没一会儿工夫国子监的所有学子便集合完毕了。

江浅和郁辞舟从学子背后出现,目光在众学子身上扫了一眼,并未发现异样,想来那妖也收敛了妖气。

就在这时,郁辞舟骤然释放出自己的妖气。高阶妖兽的威压猝不及防释出,顿时弥漫了整片区域,就连江浅都忍不住拧了拧眉。

人族对妖气是不会有反应的,安静的人群中出现一个惊慌失措的人,会显得格外突兀。

所以那妖毫无防备,只这么一下便露出了马脚,竟是拔腿便跑。

“抓住他。”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闻言与他一同朝那人追去。

因为周围人太多,他们彼此都没有施展妖气,在京城的街道上追逐着。

终于,那妖寻机逃进了一个深巷中,江浅和郁辞舟避开人群化成原形,然而他们尚未来得及施展,前头那妖便顿住了脚步,竟是放弃了逃跑。

“好久不见,江护法,妖使大人。”那妖从被夺了舍的学子身上脱离出来,转身看向江浅和郁辞舟,竟是狐妖。

“胡九,怎么是你?”江浅惊讶道。

狐妖看着江浅,面上带着几分尴尬,不过眼中魔气却已经不见了。

江浅记得上次在状元府见到对方时,对方被魔气影响极深,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但如今他看着却很正常,意识也十分清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郁辞舟冷声问道。

狐妖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学子,开口道:“要不先将他送回去,咱们再说?”

郁辞舟闻言去街上找了个巡城的官兵,让对方将那昏迷的学子送回了国子监。

众妖这才找了间酒肆,又寻了个角落的雅间方便说话。

“这事我做的的确太过火了,我先认罪。”狐妖朝两人道。

江浅没想到他认错这么利索,忍不住有些想笑。

狐妖当即也不隐瞒,朝两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此事还要从状元郎的魅毒说起,当时状元郎得知自己的处境之后,便同狐妖约定,待他魅毒失控之时,让狐妖将他杀了。可狐妖临了却下不了手,舍不得让状元郎死,于是自作主张帮状元郎解除了后顾之忧……

状元郎心性素来豁达,不惧怕死,自然也不会惧怕生。

他只颓丧了几日,便接受了这件事,没想到狐妖反倒因此生了心魔。

“我只当他宁死都不愿变成这样,定是极为憎恶这结果的……”狐妖道。

他生了心魔,几乎理智全失,好几次险些带着状元郎一起死了。

后来江浅和郁辞舟出现,帮了他们那一把,这才让事情有了转机。

“这和你跑到国子监夺舍有什么关系?”江浅问道。

“我的心魔克制住之后,想和之玄私奔,但他不答应。”狐妖开口道。

状元郎为人豁达,不惧生死,却心系家国。

他说自己如今活着,且担了这状元郎的虚名,总要为朝廷和百姓尽心。

狐妖气不过,与状元郎闹过一阵子别扭。

他读过的书不多,还大都是话本之类的,对状元郎的报复与理想一概不懂。

从前他与状元郎只当是一时陪伴,并未想过长久,如今他却很想了解他的之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后来他犹豫再三,决定去国子监听听圣贤书,心道这样说不定能和状元郎有点共同语言。

后来……

听着听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日日去听,是打算考状元?”江浅笑道。

“我没有资格参加科考。”狐妖人真道。

江浅一怔,没想到他竟真的动了要科考的念头,只觉得十分稀奇。

平生第一次听说,有妖爱上了读圣贤书,还一心想科考。

好在狐妖这次胡闹是真胡闹了些,却没真伤着人,否则此事还真不好收场。

“此事之玄知道吗?”江浅问道。

“我没敢告诉他。”狐妖开口道。

夺舍去国子监读书这种事情,未免也太离谱了,还有些丢人。

“你要带我去见官吗?”狐妖问郁辞舟。

郁辞舟拧了拧眉,觉得此事有些难办。

狐妖这行为明显坏了两族之间的规矩,但依着规矩,要罚他也是妖族去罚。可狐妖确实又没当真害了谁的性命,此事在人族看来或许是件很荒唐的事情,还涉及到了那么多学子,可放在兽族看来,只要不害人命都不算是值得一提的事情。

但此事既然牵扯到了大理寺,郁辞舟总要给大理寺一个交代。

于是郁辞舟先打发了狐妖,让他去状元府等消息,自己则带着江浅去见了魏廷屹。

魏廷屹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人都傻了。

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这里倒是有个法子,能让此事勉强有个结果。”江浅开口道。

“江护法请说。”魏廷屹道。

江浅开口道:“这次狐妖能趁虚而入,说明国子监的安全也是个问题,这次是他,没伤着人性命,若是换成别的妖,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可我等都是人族,实在是防不胜防。”魏廷屹道。

“狐妖此番坏了两族规矩,但也没真伤着人命,作为补偿,不如让他在国子监做护卫吧。”江浅开口道:“他妖力虽不及你们的妖使大人,但对付寻常的妖还是绰绰有余的。”

魏廷屹忙道:“这倒是求之不得,可……只怕他不愿意为人族做事啊。”

“这好办啊,他不是喜欢读书吗?你们想法子给他一个人族的身份,安排他来国子监读书不就行了?”江浅开口道。

魏廷屹一怔,觉得有些荒唐,一个妖怎么能去国子监读书。

但他转念一想,这样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可以保证学子们的安全,等于请到一个免费的妖族护卫。

“他将来要参加科举吗?”魏廷屹道。

“他就算真参加科举又如何,届时将他弄到大理寺与你做同僚,你也不用整日麻烦妖使大人了。”江浅笑道。

魏廷屹闻言顿觉有理,此前他倒是从未想过还可以这样。

他们大理寺要是有了妖,那办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魏廷屹想通了此节,当日便去请了旨意。

人皇听闻此事也觉得稀奇,再加上他对妖族素来没有恶感,便允了此事。

告别了魏廷屹之后,郁辞舟便一直忍不住看江浅。

江浅被他看得忍不住笑道:“我是怕他将来一直烦你,替你找个接班的。”

“你倒是比我更适合应付他们。”郁辞舟道。

“我只是……”江浅说着脚步一顿,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郁辞舟见状十分紧张,问道:“怎么了?”

江浅摇了摇头,开口道:“没什么。”

郁辞舟有些不放心,江浅却朝他笑了笑,拉着他朝酒肆里行去。

如今猎隼和那只兔妖都待在郁辞舟家里,江浅便不想那么快回去,想着郁辞舟单独在外头待会儿。

“又想喝酒?”郁辞舟问道。

“都回京城了,自然要喝个痛快。”江浅开口道。

广陵大泽和澹州岛也有酒,但江浅总觉得自己喝酒不像在酒馆里喝酒这么有氛围。周围的酒香,菜香,以及酒肆里的嘈杂声,都是极好的佐酒料。

两人进了酒肆,郁辞舟照例要了酒菜。

这次他特意吩咐了伙计朝平安巷送一份,给家里的猎隼和兔妖。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酒吗?”江浅开口朝郁辞舟道。

郁辞舟伸手擦去江浅嘴角刚沾上的酒渍,开口道:“酒好喝。”

“不是。”江浅看着郁辞舟帮自己斟酒,而后端起一饮而尽,这才道:“我来人族的第一日,也是与你重逢的第一日,尝到的就是酒的味道。后来每一次喝酒的时候,我都会想到那一天,你坐在灵树下,哄我喝酒。”

郁辞舟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热意。

便闻江浅又道:“那日,你还哄我朝你叫哥哥。”

“你从来没叫过。”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一脸醉意看着他,笑着问道:“你想听?”

郁辞舟呼吸一滞,开口道:“想。”

江浅看着他,拧了拧眉头,而后突然伸手扶住了桌角。

“不想叫?”郁辞舟问道。

“我……”江浅呼吸一乱,身上妖气骤然传来异动。

郁辞舟吓了一跳,一把握住江浅手臂道:“阿浅,你怎么了?”

江浅眼底闪过一丝惶然,整个人几乎失去了力气,只能半靠在郁辞舟怀里。

郁辞舟本以为他是魅毒发作了,可看他这神情却完全不像。

而后郁辞舟骤然想起了什么,一手揽着江浅,另一手探向了江浅的小腹。

“阿浅……”郁辞舟怔怔看着江浅,眼眶不由有些发红。

而后他将江浅慢慢揽在怀里,附在江浅耳边道:“郁小宝……”

江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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